谢杳冷不丁想起他方才还这么扭断过那红衣姑娘的脖子,后颈一麻，乖觉坐了回去，态度诚恳：“我错了。”

“我就是看见你边儿有个人行踪鬼祟,一路跟过来，为了方便进来顺换了件衣裳。”谢杳言简意赅，知这时候多说多错。

沈辞子往前一倾，这榻本就不算宽敞，他这一向前，便与谢杳挨得极近。

“那我们来算上一笔账。”

谢杳观他神色不对，偷偷瞥了一眼门口,琢磨着她从这儿溜出去能不能被他逮回来。

沈辞一挑眉，“何错之有？”

沈辞“嗯”了一声，“所以你是在大街上随便碰上个行踪鬼祟的人,都想跟上去看一看，也不他们是去的哪儿,去什么，有没有危险？”

“就算不是偶然与你碰上，我本也打算今日晚些时候去寻你的。”小姑娘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清清澈澈望过来，便让人先信了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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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思及於春雪那番说她与太子的无稽之谈，谢杳决意再多开解两句，接着：“再说那日是皇上召我进，太子亲去太清殿找我的，我也避无可避不是。”

沈辞今儿个却全然不吃她这一套,“我看你方才那反应,是预备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沈辞坐回去，状似无意：“是没几日，也就够你同太子见了一面，又同於家那小姑娘出来玩儿上一趟。”

谢杳小心翼翼：“是…”见沈辞一抬眼,立飞快摇了摇,“不是。”

谢杳额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她醒过神儿来，一本正经：“也没几日。”

“我只问你一句，你若是答得上来,这事儿我就此揭过。”

“你既已选择踏上了这条路，总不会每次都有惊无险。”沈辞叹了一口气，搭在她后颈的手自然而然抚着她脸颊抽回，语气温柔又郑重，“无论何时何地，不计一切的行为是最蠢的。没有什么比你活下来更重要。”

“不该沾沾自喜，鲁莽行事。”这点她方才被沈辞制住的时候便深有会，这一路太顺，便飘飘然以为无所不能，前后不顾，实乃大忌。

沈辞一笑，“演技倒是愈

分辩。

谢杳按了按自己心口，点点。

谢杳咽了口唾沫,眨眨眼睛极谄媚一笑。

谢杳一怔，心像是被一羽轻扫了扫。她没料到他说的竟是这个，也没料到在往后很长一段岁月里――实则也谈不上有多长，只是她总觉得那样的日子过不到似的――这句话总时不时在她心一，把那些穷途末路横冲直撞的思绪按捺回去。

沈辞肃了神色,声音里都浸上两分冷意,“今日若不是我，你该当如何？”

话到这儿谢杳终是明白他话外之音了，心虚地咳了两声，这两日杂事多，浑然忘了去给他报个平安。

谢杳依着惯又点点，而后睁大眼睛愕然抬，“上一笔？这回又是什么账？”

可她不过一侧，便觉后颈上被了，回见沈辞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仿佛在抓一只狸崽子。

谢杳茫然看着他角一勾，眼底绽开点点笑意，竟一时失了神，只听得他轻声问她：“你从大理寺回来几日了？”，分明每个字都听得真切，却并未明白过来话的意思，只跟着“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