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听见士人二字便来了兴趣，“高家乃是燕州士族，兴旺几百年。你如何要灭了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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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惆怅地看着水面，“人的贪心便在此，总想要两全其美。我若更贪心些，甚至想问你，可有办法在过去和未来随意出入？”

梁又却，“我重病在，无长物，连火|枪也没带，甚至独来此，你还有甚担心呢？”

唯恐他们不信，他将符推过去，“现在便去实也得。只不过，我想和顾皎单独聊聊。”

梁又邀顾皎出锦帐，去水边散步。顾皎看了李恒一眼，他咬牙，点同意了。

她放开炉子，起活动脚。

反反复复，竟显出些祥和的模样来。

大约是为了炫耀，梁又还谈及自己在朝政上的几个改革，关于税法，关于如何削弱诸侯的权势，或者更干脆一些，怎么才能将士人的子断了。

魏先生听得起劲，又问了几个问题。

外面的太阳逐渐升起，阳光照在水面上，粼粼波光。又有光透过锦布进来，落在柔的地毯上，浮尘乱舞。

“理论上是可行的，但要实行起来却很困难。”梁又，“每送一个人来，都要准备很长时间，耗费许多能量。”

梁又见她面上郁气未消，，“你还没打定主意走或者不走？”

既然达成简单的共识，如何对付梁又便简单起来。梁又是个老狐狸，所有人都承认；他的话，半真，半假，无人有异议。那些接下来的问题，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阮之是死还是回家？先帝的死呢？也是一个大大的疑问。横梗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问题是对那个所谓后世的了解太少，对能够将人带回去的辅助更是一无所知。

李恒皱眉，自然不愿。

她若当真能狠得下心，又怎会爱上李恒？

顾皎叹口气，回了梁又一个礼，引着梁又出去散步。李恒一夜间改了主意，既愿和梁又见面聊交易，也不排斥她想回去之事。魏先生和许先生必然了许多工作，强行按住了他的情绪，开始正正经经解决问题。

梁又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的符来，“执此符，去上面找一个叫青的从人，他自会将各样文书交予你们。”

这便是，当真要了那半个天下。

“九州大，可容数万万人容；可九州又小，养不活那许多食利且不劳的废物。”梁又显然对士族也无好感，“一片草原，能活百千羊；百千羊，能喂食一个狼群；若狼群分了群，从一变二，二变得三，又如何？九州譬如草原，百姓如同牛羊，士人便是狼群。若要得平衡，还需皇帝这虎来，压制了狼群――”

李恒这才放行，然魏先生却拿了金符出去，显是要实的。

庆幸的是，所有问题都谈到了，没有人追问顾皎，一定要她回答回去或者不回去。两位先生和李恒达成了共识，给了她自由选择的权利。这似乎是一个可喜的局面，可她却忍不住在心里骂，果然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老狐狸。

空气一点点热，顾皎便有些捧不住手炉。

顾皎张口，“你们且去忙，我和老先生聊聊，无妨的。”

顾皎出得锦帐，行了十来米。

李恒抬，看了她一眼，这才，“如何质押，如何移交？”

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