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一个馒摊，她两眼发光。

接着，二十去了成衣铺和胭脂铺。

十五曾说，二十化妆简陋。

她想，若是慕府无事，就到百随过一段日子。她有了新份

回程时，遇上了一群官兵。二十吓得往反方向走，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小屋。

她要换一个方便出门的装扮才行。

“保护费没有交，你就敢在这吃馒？”灰衣男瞪起一双眯眯小眼，“新来的吧？”

李琢石一直没有消息。

第二天，黄昏时分。

馒老板见到一张污垢的脸，真以为她是乞丐，“想不到这年，乞丐也有钱了。”他接过铜板，用一旁的荷叶给她包了三个馒，“走吧，走吧。”收了银两，老板说话不那么嗓了，嘟哝说：“脏兮兮的，几天没洗澡了？不要挡着我生意。”

敢情这乞丐也是一门生意？

她不明白他的话，摇摇。

灰衣男继续问：“交了保护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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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也是,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子，哪会讨论国家大事,玩的都是过家家的把戏。

在新买的小铜镜一照，果然跟中年大婶似的。

二十养圆了的下巴,又成了尖锥儿。

地上有一堆小孩子玩过的泥巴,两边堆满了落叶,无人清扫，巷子跟荒地一样，难怪无人经过。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二十抓起馒，递了过去。

馒老板皱眉，挥手：“去，去，别站在这里。”

二十匆忙给门上了锁,再抓了把灰尘，铺在门锁上。

她利用井水的倒影照了照。又丑又脏。

二十不懂如何变美，丑化却十分自然。

开门生意，有钱就是爷。哪怕二十再邋遢，只要拿出银两，铺子老板就堆满笑意。

走来两个和她差不多装扮的男人，比她腥臭，比她邋遢。灰衣男脚上的鞋子只剩下两绳了，大步走来，差点甩掉了鞋子，他问：“你是哪来的？”

二十疾步到了街角，用满是泥巴的手包着荷叶，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个馒。

二十抬眼，向后缩了缩。

二十把另一个馒给了这个絮絮叨叨的灰衣男，小跑走了。

这天，她了决定，出外探一探风声。她在树下挖了一些泥巴，沾着水往脸上，又把上衣子往泥土里了一圈,弄得脏兮兮的。之后胡乱地拉扯发,翘得乱七八糟了,再将前额的发拉下来，遮住半只眼。

门外静悄悄，没有动静。二十轻轻地拉开门闩,将门开了一半，探左右张望。

二十穿上了新买的布裙，将自己的脸涂成枯黄色，两眉画得又又长，额上用比肤色更深的养颜粉添了两皱纹，再在嘴角点上一颗大黑痣。最后绑上一个已婚的发髻。

一个黑衣男跟过来，比灰衣男更瘦，更年长。他垂涎地看着荷叶里的馒，“小兄弟，能分我一半吗？我……我一天一夜没吃了。”

“识相啊你。”灰衣男又说：“我们这条街上的乞丐都归张老三，你回上他那交保护费。否则，你不准在这条街乞讨。”

再这样啃树也不是办法。没有油，没有盐，光啃树、喝井水。

越馋，肚子的“咕噜咕噜”声越大。二十了铜板过去。

她低了，仅用眼角余光打量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