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有空就开车接小舍严放学，拿着舍严叔叔给的钱，带舍严买换季衣物，给他找辅导课本和家教，自认为又当姐又当妈，在小孩面前，她整个人都稳重的像胖了三十斤。

就比她那通电话早了两分半分钟，从时间推测，佳宝挂电话后就把事情转告给了舍寒，舍寒又刻不容缓地追了电话给这位当事人。

舍严回答：“问我几点到的，吃没吃饭。”

她不得不承认，今天在最初的惊喜过后，她对舍严的生疏感有那么点破土而出，毕竟只靠一冷冰冰的手机，联系得再频密，小孩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乖乖站她面前，任她扁搓圆。

舍严摇晃水杯。

“这些问题，他一个都没问。”舍严淡然。

施索没半点心虚，告状的人自然早就好了被揭发的准备。

“……嗯。”施索忍不住翘起嘴角，温和地回了一个字。

小孩来这里之前休学了一年，转学后只能重读初三。虽然后来通过心理治疗逐渐恢复了语言功能，但小孩话少的病显然改不了。

当年舍严跟着他叔叔生活，转学来到她所在的城市。舍严小小年纪父母意外过世，也因心里受创而丧失了语言功能。

但她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姐和妈，感情深厚，所以，难得一回她小时候最讨厌的那种告家长的人，也不算过分。

“……嗯？嗯。”施索其实没留意杯子，她在琢磨要不要问下去，也许舍严有秘密，没人喜欢被人说教束。

舍严没答。

那些年小舍严很清楚她的习惯，也帮她买过几次东西。

施索不信，可这事又没有撒谎的必要，因此她问出早先的怀疑：“你是不是跟你叔叔吵架了？”

再加上其他一些原因，她那时对小舍严格外照顾。舍严叔叔工作忙，当年又是一个老光棍，养活孩子行，细节就没法顾虑到了。

“……就这些？”施索等了等，没等到他接下来的话，诧异地问。

她每次例假都像来场大病，必备红糖生姜水和宝宝，偶尔会吃布洛芬，七天例假她天肯定是躺着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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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严叔叔虽然长得人高大，但万一基因突变，小孩不就惨了。他话这样少，搞不好还因为自卑。

她那时曾天行空地猜测，小少年发育迟，十六岁的男孩子比她都矮，她一米六六。

舍严见她还看着，又：“没买到宝宝。”

施索面不改色地问：“你叔叔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聊什么了？”

施索打了个响指，暗赞自己料事如神：“我就知！”

，”叔叔“。

舍严注视她双眼：“你希望他问我什么？”边拿起她之前随意摆在床的红糖生姜，拆开盒子，拿出一条撕了个口子，把粉末倒入水杯。

闺蜜男友和舍严叔叔是好友兼创业伙伴，她也因此才会认识舍严。

在汩汩的注水声中，施索：“好歹也该问你为什么回来也不通知一声，为什么要呆在黎州，之后有什么打算。”接着语气笃定地说，“我就不信你叔叔没问你这些问题。”

生疏感尚未发芽，这瞬间被她一巴掌拍进地下八千层，估计难有出日。

没有搅拌勺，红糖生姜只能摇匀，舍严见她盯着水杯看，顿了顿说：“，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