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林氏方才所言倒是一个路数――满皆知她的永信戒备最严密，旁人插不进手来。那若一个有孕嫔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她这个位高权重的一主位自是一号的嫌疑。

她说着收手，子也直起来，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可本不信这些。你位低、无，就连容貌都还不如本，本可不想赌上这大好前程，只为看你被‘天打五雷轰’。”

那猫儿死得是冤，她也愧悔难当，可她也没料到主位娘娘听完这样的事仍会只关注那猫，不说点别的。

“娘……娘娘？”林氏想再说点什么，又哑口无言。

第131章反水

夏云姒吩咐完就站起，起就要离开。

“本更喜欢在赌场里当个庄家――横竖不吃亏的那种。”

离得太近，她上郁而有气势的香气来，带来一无形的压力。

林氏一时听得懵了。

将事情禀给宸妃原已是孤注一掷，目下宸妃不肯帮她，她怕是没几日就要变成一冷尸，葬进京郊的妃陵去。

德妃这是想将那胭脂之毒栽到她上，让皇帝觉得张昌是她毒死的。

若这是真的，也算上苍有眼。

她自知姿容确实不算出挑，但这般被人直言瞧不上，有生以来还是第一回。

“本更喜欢现世报答。”

林氏倏尔回神，一愕：“娘娘？！”她膝行上去拽住她的裙摆，“娘娘救救臣妾！”

德妃却料不到，这自几个月前就一步步铺下来的人手与算计，竟让一只猫打断了。

是以在那片刻间，她连心都冷了。

“……”林氏脑中发空。

说着她转过，吩咐莺时：“着人寻上好的金丝楠木打一口棺材，将那猫好好葬了，再置九九八十一条鱼陪葬。唔……令去外请位法师，给它几天法师吧，让它来世投个好胎。”

可她才十八岁。

接着又见宸妃笑了，美艳的红勾起来。这笑容，堪堪就是话本里书写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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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有血，死状也不痛苦。

夏云姒将她的每一分情绪尽收眼底，心里斟酌着，俄而微微弯腰，修长的护甲挑起她的下颌：“你的故事讲得好，但本信不过你。”

“呵。”夏云姒就这样近在咫尺地欣赏着她这张脸，“和德妃说‘来世牛’，与本又说‘天打五雷轰’，经娥妹妹你很迷信么。”

若换到人上，“杀人于无形”大约也就是这样了。

夏云姒停下脚，淡淡地垂眸，修长羽睫压下那份妖异的韵味：“你欠那猫一条命，本料理后事帮你打点妥了。至于你与德妃间的官司，跟本可没什么关系――她救的又不是本的父亲，是不是？”

翌日,夏云姒在晌午时去了紫宸殿伴驾。用过午膳又小睡了一觉，醒来便听闻林经娥求见。

“若这是真的，倒是你善心喂猫一举救了你的命。”夏云姒蕴起妩媚又温柔的笑，口吻变得轻佻，“那猫倒有些可怜，吃了几口鱼羹罢了，就这么送了命。”

皇帝也刚起，正在屏风后由人侍奉着更衣

林氏狠狠咬牙：“臣妾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她在慌张与恐惧中眼眶泛起红晕，泪光也沁出来，偶有两分手足无措的哽咽溢出，但很短促，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