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沉了半晌却开了口，话一出来，便可知她方才的沉与眼前的棋没什么关系：“你这回……可是冲着三皇子去了？”

可夏云姒摇了：“我并不确信。”

备膳的当然个个都有嫌疑，前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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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妃的院中，刹那间已乱成一团。

庄妃迟疑着又落下一枚黑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宋婕妤是诓你的呢？一旦顺妃真有了什么不妥，岂不就……”

过几回。虽说侍奉主位嫔的人即便是在六尚局中也该是固定的一波，但人也是人，有个小病小灾在所难免，自就只能找人替。

夏云姒悠然摇：“稚子无辜的话说多了也腻，可算计小孩子有什么意思？能直接冲着本尊去，当然是与本尊过招更有意思。”

“这――”她惊冷气，几乎喊出声来。另一位抬眸一看，顿也往后一个趔趄。

她瞧出来了，其实棋盘上这先行一步的黑子已显了颓势，后走的白子步步紧，更似乎将黑子的一切路数都算在了其中，杀势极猛。

顺妃一时倒没急着从寝殿出来――依着规矩，桌上的菜都还需她边的女验过才可，哪怕中并无人会害她，也不可漏了这一步。

香气四溢。

她想以夏云姒一贯的本事该是有十二分的把握的，之所以有这样一问不过是为求个心安。

她一端详着棋局，一斟酌着问：“可总是宋婕妤所言都是真的，你就确信如此便能让顺妃与燕修容斗起来么？”

庄妃一怔，就见她闲闲地再度放了颗白子上去，口中：“有两样结果，哪一样都有可能发生。”她说着角勾起笑，妩媚中透着她脸上惯见的玩味，“我倒希望她二位别是闷一脑地掐起来，顺妃也疑一疑我才好呢。”

顺妃院中的西屋里，珍馐美味已一碟碟在托盘中盛放妥当，遂有女鱼贯而入、端起托盘又鱼贯而出，向着正殿去了。

她从未遇上过这样的险事，好似愕了半晌，又即刻着人围了尚食局，下旨严审。

正屋里，菜肴片刻之间就已上齐，与那致的瓷搭着，在桌上倒也算得一派美景。

檀木棋盘上，一颗白子缓缓落下。冰凉的石质棋子落出稳稳一响，夏云姒笑说：“姐姐请。”

就见两名女上了前，一个端着小碟，从盘中夹菜搁入小碟之中。另一人轻挽衣袖，执着银针逐一验过。

玉竹轩里，庄妃抿着笑，又落下一子。

“这我知。”夏云姒抿笑，旋即便也又落下一子，“所以我不会真让顺妃出事的。她与燕修容若与此无关，事情就到此为止。而若她们有所心虚，日后的万般纠葛便也算得她们自己铺出来的，怪不得我了。”

两人这事都惯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从未验出过什么，不免有些松懈。

――银针的端堪堪黑了一截，不用多问，十有八九是砒霜所致。

二人面面相觑，明明都已是历过许多事的老资历女，却生生反应了良久，才疾步向屋中行去。

那女便让了开来，招呼他们将膳端去侧屋，要从食盒里取出放到托盘上才好端进去。

然而在验过一点心后，那执银针的女正要换一针再验下一，目光往银针上一定，却倏然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