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而下,雨帘细密得在夜色中仿佛一片白雾,只借着廊下
灯的光晕什么也看不清。
――若宋婕妤所言是真,这些年下来,
中的桩桩件件十之八九与顺妃有关,皇后与皇子的命她皆有染指。她却至今干净得让人寻不出错
,单这一点她便足够可怕。
雨砸在青石砖上,砸得噼里啪啦的,不留情面。在床帐中听,会觉得犹如战鼓。
她轻喟:“醒了,想出来待会儿。你不必
我,我自己坐坐便是。”
第100章安排
说着就出了堂屋,坐到廊下,望着眼前细密交织的雨帘,脑中思绪百转千回。
说着,她又抿上了饶有兴味的笑:“但近来,她似是急躁了一些。”
若比心计,她比贵妃昭妃之
更不知强了多少,采苓那样蠢人更无法与之相较。
因为顺妃……实在是不好斗。
她这是要将可能沾染皇位的皇子一一除掉,为自己膝下的三皇子铺路。
她记得在最初与他同寝的时候,偶尔深夜醒来,她也会这样看着他。那时她心底还会有
烈的情绪――凛冽的恨意抑或令人热水沸腾的斗志,都会在他的眉目映入她的眼帘间升起。
夏云姒在这战鼓声中被惊醒,在昏黄的光线中微微侧首,静静地看向枕边安睡之人。
不是因为不恨了,只是时日越久,她愈发觉得为他而有那样的心绪起伏是不值当的。
“――娘娘您瞧,如诗不就到死也没把她供出来么?那不是她用了多少手段,而是她早早就摸准了如诗是什么
子,知
此事于她而言有惊无险。”
复又冷睇了他一会儿,她撑
下了床。
她只消好生享受着芙蓉帐
的片刻欢愉,其余时候,安心
自己的事便是了。
而且,连皇帝都对她极为敬重。
只是,她多希望宋婕妤的话都是假的。
夏云姒深深
气,雨中凉薄
是以就连生母早已失
的五皇子也就那么没了。
手腕够
,
得堪称丧心病狂。
自己用人的时候,也知
谁都是什么
子。”
她说不上完全信任宋婕妤,但今日在宋婕妤走后她思想了大半日,倒觉得也非完全不可信。
她不同于贵妃昭妃受尽
爱本就遭人侧目,更不似叶贵姬那样飞扬跋扈讨人嫌。她在
中的名声一直是极好的,端庄大方,又不嫉妒不招摇,比姐姐的贤名也差不到哪儿去。
踩上鞋子,她没叫
人,尽量放轻脚步向外走去。走出卧房房门时莺时不由一怔,忙取了件外衣给她披上,压着音说:“下着雨呢,外
凉,娘娘加件衣裳。”
“所以皇长子……当下的事,怕只是
一件。”说着忖度起来,啧着声复又摇
,“但娘娘
边的六皇子,也不会安稳到哪里去。比起来倒是热闹过皇上的皇次子与有着洛斯血脉的四皇子最为安全。”
这样周密的人,想扳倒谈何容易?
现在时日久了,这感觉慢慢淡了下来。她看着他愈发没了情绪,只余几分淡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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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姒可以在昭妃之事上在皇帝耳边轻而易举地扇枕边风,同样的法子在顺妃
上却难行得通。
“说到底是手里有了个皇子,心便大了,免不了有了别的算盘。”
夏云姒点点
,莺时又
:“娘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