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帝又自然而然地翻了她的牌子，两个人近一个月不曾亲近过，小别胜新婚，自是甜美无限的。

夏云姒闲闲地轻抬眼：“降了多少？”

他怎么有脸说他会护着她。

谈笑间莺时进了屋来，屈膝福了福，紫宸殿中刚传出了旨意，降了唐兰芝的位份。

她这样说，自是后者更为凶险――素来只有千日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又是她与孩子们在明、仪婕妤在暗，哪里能指望他们万事周全呢？

她这话说得真诚，一字一顿却在心底带出嘲弄。

从八品再往下，就是半主半仆的采女与侍巾了，即便是落罪的嫔妃轻易也不会降到这两个位子上，所以御女便是最低的了。

莺时回说：“已是从八品御女了。”

起后悠哉哉地盥洗梳妆，她在他下朝回来前径自回了延芳殿，无所事事地歪在贵妃榻上又懒了大半日。

――可正因如此，凡此种种才更令人心寒。

夏云姒黛眉浅锁，眼泪又下来：“臣妾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中之事千丝万缕，哪里理得明白？若真理得明白，五皇子的案子便也不会那般草草了结了。臣妾怕……臣妾怕万一皇上不，臣妾又因此打草惊蛇了，会更进退两难。”

如此过了晌午，和昭容与她一用过膳后便也告了退，夏云姒好生睡了个午觉，醒来又听得禀话，说尚服局

而她那句“中之事千丝万缕，哪里理得明白？”显然正合他的心意。既可为她自己解释，又无意中为他了开脱。

这些年，中枉死的何止一个五皇子，可真正查明白的案子又有几桩？

可想了想，他还是：“但你总该告诉朕一声，朕是信你的。饶是没有证据，朕也自会护着你们。”

夏云姒抽泣着垂眸，见他伸臂揽来，便乖顺地倚进他怀里，复又低语呢喃：“臣妾至今还未五皇子的事难过着，如何会随意拿自己的孩子算计……臣妾不出那样的事来。”

玉、周妙、赵月瑶与庄妃都先后来贺了她，临近晌午时和昭容也来了，看着她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就笑：“恭喜姐姐复，日后可是顾不上与我一起推拿了。”

便见他默然半晌，复又一喟，手撩过她的鬓发，口吻愈显温柔：“朕不该怪你。”

“谁说？”夏云姒美眸淡扫她，悠悠翻了个，口吻中慵懒无限，“那是当真舒服，日后我也要常，指不准连寿数都能长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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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夏云姒便没再离开紫宸殿，从早到晚，都与皇帝一同待着。

啧啧，这近一个月来，她还真有点想他――他这方面的本事是当真很好。饶是昨晚没用叶贵姬送来的酒助兴，感觉也很是不错。

夏云姒笑一声，心里暗说可够狠的。

诚然，他是锐的，她信他只要愿意多费三分心神，许多事情便可水落石出。

到底是失已久的妃嫔，就是在人眼中都不值得什么，在皇帝眼里只会更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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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不如拿来讨好她。

之前的冷落，自然也都至此终了了。

凶险？”

皇帝轻声吁气。

“知，朕知。”他温柔地轻轻拍她，为她顺着气，语中的安抚与愧疚都可见一斑。

翌日晨起时，夏云姒深感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