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像是“中了招”的病患。

听陈年旧账被摆出来，殷雪蓉原本就冷漠的脸陡然一沉，“这是家事，轮不到你来！”

听见关门的声音，缓慢睁开眼睛，偏看向他，眸色平静得像一片冰冷的湖面。

点儿回应，倒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萧瑾一僵，他鼓起勇气蹭过去，在床边蹲下，扬起笑脸，“哥哥，你没事了吗？”

在裴宋手底下事的，一个个都是人，经卓正一提醒上夹着尾巴退开，该守门的守门，不该的背过去装聋作哑，可后的动静实在太大，原木椅子倒在地上，还伴随着沙哑的乞求声。

“但是，哥哥他……”

“妈妈，我不走……”萧瑾脚下像长了，无论如何不肯挪动一步，殷雪蓉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肉里，“跟妈妈走！你得回去把公司抢回来！”

趁她愣神的档口，萧瑾一抹眼泪，悄然挣开了殷雪蓉的钳制，他躲到卓正后，拉拉他的衣袖：“我要见哥哥……”

卓正拉开椅子蹲下来，检查了他血的食指，“洗洗再贴个创可贴就好了，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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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站在房门口，小心试探着敲了一下门，然后拧动门把手，“咔哒”一声，推门进去。

“以前还觉得他这么警惕的人不可能受伤，谁能伤得了他啊……”尾音拉长，稍稍停顿，卓正放下杯子，似有如无地往餐桌那边瞟了一眼，接着：“哦，心上人就可以。”

―

后方突然传来“啪――”的瓷清脆落地声。

殷雪蓉强行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小瑾听话，我们离开这里。”

“就为了把他们分开，所以把他关在地下室半个月吗？”

“疼……”心脏都要死掉了。

几乎同一时间，殷雪蓉脑海里浮现出那双森冷的眼睛，像在阴暗无月的寒夜，被从泼下的冷水淋得彻底，将她牢牢钉死在原地。

“我啊，前几年好不容易才给他调理好那个岌岌可危的胃……”

萧瑾脚下是碎了一地盘子，他稳住手抖，本能的弯腰去捡地上的勺子，却被尖锐的残片划到手指，水汽钻到他的眼睛里，瞬间雾蒙蒙一片，“卓医生……有止疼药吗？”

问得好多余，天真和笑容信手拈来，一句话也不知究竟了

萧瑾蹲在地上，虚握着正在冒出血珠的食指，摁在口，垂着脑袋很轻地点。

屋内守着的黑衣人纷纷上前，控制住房内拉扯的两人，结果被卓正斜了一眼过去，“这都是你们萧哥的家人，他人还在房间里呢，你们不要命了？”

萧瑾被她扯得跌跌撞撞后退撞在茶几上，倾倒的水杯涌出预热尚存的，溅在鞋面上，卓正两步过去拦下她，说：“蓉姨，您还是自己先走吧。”对上殷雪蓉愤怒的目光，卓正眼神也冷峻下来，最后更是很不客气地警告她，“萧珏的格你也知，等他醒来了，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房内深色的窗帘被严丝合拉上，阳光透不进来，萧珏正靠坐在床假寐，灯柔和地照在男人侧脸上，从高的鼻梁拉下一节暗影，遮挡了一半锐利的下颔线条。

卓正转过来，看着殷雪蓉那张和萧珏有五分相似的脸，好似很诚心地发问：“他当年也才十七岁啊，您是怎么狠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