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徐冽眯了下眼。

涂鸦本没什么，可当苏好一张又一张翻过那些纸时，忽然联想到了姐姐。

徐冽搁下杯子，双手交握，摆出了倾听的姿态。

“昨晚她说，”徐冽想了想，“她在找刺激。”

许芝礼当然不是苏妍。但如果许芝礼有跟苏妍一样的遭遇，苏好很想试着帮她一把。

“是啊，”苏好点点，“要不是找刺激，谁想不开去绿林天扬啊。”

可是当徐冽问出这句“怎么”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如果有一天，她会跟某个人讲起这个小秘密，这个人可能真的会是徐冽。

苏好挑了下眉：“嗯？”

徐冽摇：“没有。”

苏好没跟徐冽详细解释这些，简单地说：“我怀疑她可能有抑郁倾向。”

徐冽扬了下眉，有点意外苏好早就猜到了这件事。

苏好皱了皱眉：“生存方式？”

苏好托起腮来，转着咖啡杯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我跟许芝礼以前关系还好。”

什么会知我手机的解锁密码？”问完想起许芝礼见过她脚踝上边那朵纹，苏好自顾自出起神来，“她怎么还记得我那些事……”

也许是移情？

虽然不一定是那样，从那以后，苏好还是对这个原本不在意的同桌多了些不自觉的关注。

苏好慢慢地说：“高二刚分班，我俩被老班安排成了同桌。你也知老班特别喜欢搞格互补那套。许芝礼当时非常安静，每天光念书不交朋友，也不参加集活动，大家都以为她是只爱学习的书呆子，但我觉得可能不是这样……”

她原本没打算跟谁提起自己和许芝礼的事。

她不知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我这人嘛，就讲义气咯，”苏好像在故作轻松，“毕竟当初是我带她误入歧途，她不来上课，我就去抓过她几回。”

或许是跟边朋友油腔调惯了，大家熟悉过，有些话反而不知怎么讲。

“刚才我去西街取手机，她神状态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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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好抬看他。

“所以？”

也或许是徐冽刚好见证了她最近和许芝礼的三次交集，她觉得只要他不傻，就该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传言说的那样差。

“但她铁了心不想再读书，九牛拉不回来，还觉得我多闲事，跟我绝交了。等她休学，她爸妈也来跟我闹，说我把她害成这样。”苏好“啧”了一声，“也是吧，她说割腕不是为了自杀，我不太信，如果继续留在学校读书，她可能不一定走到这步，看起来好像是我害了她。”

“所以这就是她的生存方式。”

“我就想那每天埋读书岂不是越来越抑郁，所以带她翘课出去玩了几次。她发现了新大陆，找着乐子，开朗不少，慢慢跟我关系就铁了起来。”苏好耸耸肩，“只不过后来她野过了，成天跟武校的人混在一块。”

那些奇形怪状的旋涡，那些分辨不清面目的扭曲五官，就像一个人藏在平静表象下疯狂而压抑的内心。

有一次，苏好意外捡到了许芝礼的草稿本，看到那上面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不能称之为画的涂鸦。

苏妍割腕自杀时，在浴室留下的最后那幅画，也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