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凡人超越神明的瞬间。

她凝聚起了自己的所有力量，想着干脆来个大自爆，和尸龙同归于尽算了。

其实这结果也不坏。

痛虽然没有消失，但也影响不到她的行动。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便再也不用烦恼要如何保护世界，再也不用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也不用出任何选择了。

明明正常视野里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涌出了大量的“信息”，叫苏阳的视线暗了一瞬，她的眼睛快撑不住了……

尸龙的躯是死掉的龙族尸，而非他的本，不知尸龙的本在哪里，反正那些亡灵法师将龙族尸当成了载，把尸龙给召唤了过来。

苏阳的屏障凝聚了又碎裂，碎裂了又凝聚，她觉得自己浑上下没一块好肉，可能每一骨都断裂了。但不知是不是系统的功劳，她的手牢牢掌控在尸龙的躯中，只要神格碎片没有收完，就不可能会被甩开。

该的事她都了，不该的事她也了。没理她就必须永远活着，背负整个世界，不是吗？

死尸自然没有所谓的“致命”，唯一能称得上弱点的，就是害怕光元素带来的净化效果。当然，以尸龙的阶级来看，若光元素质量不足，也是杀不死他的。

如果不是她速度快，可能在她收到碎片之前，神格碎片就会完全消失。

这里面有一件苏阳不太清楚的事――天穹之弓确实能对神明造成伤害，主要的效果就是破坏神明的神格，神格受损、神降低，神明便不再是无敌的存在，但不至于将整个神格全消。天穹之弓出的“不可视之箭”能给尸龙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是因为他拥有的神格本就不完整，碎片脆弱得很，也就难以抵挡法则之力的侵蚀。

她强撑着冲了过去，终于碰到了尸龙的躯。

【检测到碎片位置，是否强制收？――A、是；B、否。】

就在苏阳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尸龙尖啸了一声，从空中坠落。

尸龙的咆哮震耳聋，这会儿他已经使不出魔法来了，仅靠着自己的庞大躯，给苏阳造成物理伤害。

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翻着、挣扎着，试图将苏阳从自己的上甩下去。甩不下去，就干脆翻碾压，哪怕死，也要在死前将这个小虫子碾碎。

苏阳在开始收碎片的时候，发现本来就很破碎的神格，在“不可视之箭”的力量侵蚀下，变得更加破碎了。边边角角已经开始消。

感受到自己的神格正在被收，尸龙出离的愤怒了。

这还用选吗！当然是收啊！苏阳直觉要是不收掉碎片，她这场战斗就白打了。

不过“不可视之箭”非常特殊，它虽然不是光元素的凝聚，却附带着一法则之力。它伤害的不是尸龙本，而是尸龙内的神格碎片。出这支箭的天穹之弓，是千年前的工匠英雄打造的。是的，制作者并不是战士也不是法师，只是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工匠，但他却在不断锤炼技艺的途中，感知到了天地之力，摸到了法则的边缘。

“就你还妄想成神！别梦了！死吧！凡人必有一死！唯有死亡才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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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物模糊了，“信息”却不会模糊。苏阳看到有一支“不可视之箭”中了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