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是她唯一的温。

二脉主无奈地与她对望片刻：“蓁蓁还是会怪大伯。”

后来他时常消失几个月，她便学会了算日子，每每算到他快要回来，便站在崖边放出飞刃，一次次回旋在山上，期盼那段在霞光中归来的温。

仙圣又背过，不愿让她看见徐睿腐烂的脸，声音里却带笑：“蓁蓁，大伯见着你高兴，先不说这些。你饿不饿？糖水吃吗？这次是大伯亲手的。”

他手里提着一只食盒，仿佛曾经在荒山中，又仿佛是在二脉山那段日子，极自然地递过来，面上笑：“是你爱吃的，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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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蓁蓁没有拿，只眼怔怔看着他。

仙圣长叹一声，背着手缓缓走出殿门。没一会儿，殿门又款款行来一影，轻袍宽袖，须清长，眉眼秀逸，神采湛然，正是二脉主时泰初。

二脉主一声喟叹：“你父亲我很喜欢，可惜他不是真正的思士，但他为了对抗我，能想出寻找思女孤莲托生的点子，对我来说真是意外之喜。他是我最喜欢的弟子，不过你不同，大伯把你当唯一的亲人。”

不够熟悉的声音与感，却是最熟悉的语气和力。令狐蓁蓁不由想起曾经与他在荒山中度过的岁月。

大伯为了她学会烧饭煮汤，不她是抓了鱼还是逮了野鸡，都乐呵呵地替她一顿美食，糖水只有他的最好吃。也为了她学会替小姑娘绑发，给她讲故事，讲浩瀚人世间各种各样不同的理，还有不同的人。

镇打伤你，也只是大伯太生气，我一直跟在后面想替你疗伤，结果你动手抢盘神丝。大伯想你拿盘神丝，却并不想是那种状况拿，发盘神丝，便是我也没办法了。你之前说大伯试图杀你纵尸，那是你自己胡思乱想，你若死了，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会再想念你了。”她定定看着二脉主，“也不会再叫你大伯。”

令狐蓁蓁急急拽住他的袖子：“让我见真正的大伯，我想见。二脉主，你出来。”

令狐蓁蓁握紧腰间直刀，泪退了两步：“你之前对父亲也是这样吧？听话你就慈祥，不听话就把他折磨至死。”

令狐蓁蓁垂沉默半晌，轻：“我原本该有亲人，只是都被你杀了。”

他们若在，一定会更多好吃的，替她绑更好看的发，讲更多的故事，还有无穷无尽的温。她永远也不会知，“如果他们活着”会是什么样，永远不会知。

二脉主缓缓移开目光，淡：“大伯不怪你，我还需要蓁蓁帮一个重要的忙，也是帮你自己，所以别太顽，要好好听话。”

二脉主蹙起眉，好似有些无奈，凑过来卷着袖子替她眼角几粒小小的泪珠，柔声：“在紫林镇是大伯不对，你能安然无恙，大伯真欢喜，以后和大伯好好的。”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避让视线，她现在已经能够坦然而无惧地面对他了。

令狐蓁蓁了口气，腾风而起，落在他边：“你用神魂契纵父亲，害死我父母，把我打造成盘神丝有缘者，我拿盘神丝，对我穷追不舍——你说对我不残忍，我不懂你。你直接告诉我，要我什么？”

帮忙？令狐蓁蓁正要问，忽觉外间阴云般掠过什么巨物，呼啸的风把金色巨树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