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作金光疾驰，最后却落在俞白府前。

这可真没人想要。

俞白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八只聚魂灯忽明忽暗，她的脸在光影变幻中显得格外苍白。

周璟骤然停下，这次回了，面上却有讥诮之色：“你自己一堆事什么都不说，只问我。你这个人素来不肯吃亏，多疑且面笑心冷，我竟能忍你这么久。”

似乎并未有什么值得他倾尽一切去的，不像元曦，心里憋着一强横的劲。

秦晞问得直接：“你拿走墨澜的妖丹是想什么？”

“叶小宛是被骗。”他重复一遍，“未必是想杀你。”

丛华言行举止与往常大异，必是为叶小宛和三师姐的事心里不痛快。可他已经了叶小宛一刀，如今又把墨澜的半颗妖丹拿走，是打算再第二刀？

秦晞扬了扬眉梢：“我当你说气话。你疏蛮干，还满嘴脏话，我倒是还能忍。”

面对林缨，他的话便突然多起来。

他从大师姐府里摸了不少东西，这次是一只小小的饮酒玉杯。

见对面两人转要走，他又：“等一下，大师姐为何执着追杀你二人？肯说的话，这个也可以给你们。”

周璟没有回，语气极淡漠：“我知了，忙你的去。”

沈均补充：“不算偷，我见它嵌在铜镜背面，原以为是装饰宝珠，谁想竟是半颗妖丹，所幸长老们太忙没发现，我只借来玩赏一下。”

林缨扑上前，似是要抱住沈均，可真到面前却重重捶了他一拳，一面说：“这东西是他从大师姐府里偷出来的。”

在他心里，俞白是强大的修士，是脾气忽冷忽热的师姐，是试炼时可以依托命的伙伴。他唯独没想过与她三月春风细雨，绵绵旖旎情长。

“丛华。”秦晞叫了他一声，“叶小宛是被大师姐骗，第二刀不得。”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他并没想过这些，也从来没发现三师姐对自己的情意。

沈均向来对他没有好脸色，冷：“与你何干？你过来与我斗一场，赢了随便问！”

秦晞随口应付：“她妒忌我与丛华。”

周璟忽然想起她对自己说：你更喜欢通透玲珑些的相。

周璟觉着自己这二十多年，并不会计较很多事，多数时候虎虎也就过去了。虽有惨痛过往，但温情平淡的修行生涯能够将它牢牢深埋，他不提，不想，就不被困住。

秦晞不免诧异：“六师兄从何拿到的？”

喜欢这样的日子，三两好友，有美酒有美景有修行，偶尔遇点危机，免得锈了手。

周璟并没有抬手给他一下子，淡：“元曦，我曾被骗过两次，一次害死弟弟，一次害死好心收留我的大婶。我最恨被人骗，被人利用。”

秦晞为难地看着他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这样与他斗法，未免胜之不武。

那是……墨澜伶人的另一半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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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人已腾风飞起，远远追在周璟后面。

你，给你。”

秦晞看着他如冰的双目，所以他有恨叶小宛到这地步？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半圆宝珠似的东西，扬手丢过去。

周璟笑了一下，似是笑他干巴巴的劝：“骗去唤魔崖，不为杀我，难为了请我喝酒？多说无益，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