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怔怔听着，默默寻思：现在回想，的确如此。

皇帝说：“怎么了，太子妃到底是嘲笑周七宝怀的可能是野种呢，还是担心周七宝肚子里的……其实是世子的种？”

女官笑：“太子妃这话说的对极了，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主，只不过太子妃却像是‘已经’是一国之后了。是谁储君，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难太子妃觉着，没有皇上的话，咱们这些人敢留太子在内？还是说太子妃已经把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了？”

一句话未曾说完，口中的鲜血已经了出来。

女官静静地看着她：“娘娘可还有别的话

太子妃孔春吉是在三天后才进探望的，本以为太子只是偶然微恙，谁知见了面，才吓得心震颤。

赵雍听到这里，微微愕然：“父皇……您、您的意思是……”

可是按照皇帝的意思，如今赵琝在东之中出事，难自己为太子竟一点儿责任都没有？或许皇帝的意思更厉害——皇帝本就是在怀疑这件事是他导演的！

孔春吉微微觉着不对：“你……”

只不过孔春吉忘了这是在内，尚且轮不到她主，皇帝只派了一名内女官来说太子目前情形不适合出。

在倒地昏迷的时候，赵雍突然想起来……什么凤子龙孙，什么九五至尊，他跟康王，说到底不过是同样的人，或许也注定了殊途同归。

“父皇！”赵雍双眼圆睁忍不住了，“父皇怎么能这样说？”

孔春吉哼：“你们知就好，太子是储君，将来的一国之主，岂容你们怠慢？开！”

自打代朝理政后，日夜忙碌，太子的近来本来每每不适，听到这里，口血气翻涌，赵雍望着皇帝：“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对天发誓，若……”

说不忍，那朕也有话想问你，那是在你的太子府内，你虽然宴请百官，可怎么会混进那种人，且又怎么会跟世子争执到不可开交的境地？”

赵雍起初还只当是自己多心，听到这里，心里才猛然发寒：“父皇！”

孔春吉早就把自己看成了这紫禁城的女主人，哪里会把那女官看在眼里，便冷笑着斥责：“怎么不适合？太子进的时候原本好好的，如今成了这样，自然是你们无能！难不允许太子回东，你们是何居心？”

——

皇帝看他一眼：“玉笙寒跟凌北有勾结，那么当初在潘楼斗茶，康王命人去围剿，倒也不算他的错。而朕居然怪他不念手足之情想故意害你，但是有玉笙寒在，她自然保你不受波及，以那个女人的心，只怕还猜到了朕会因此讨厌康王。”

皇帝的话，竟好像是在怀疑世子在东内杀人，也有太子的“原因”在内？

孔春吉惊心动魄的，又问太医详情，却觉着太医在危言耸听，盛怒之下斥退太医，要带赵雍回东调养。

那女官笑：“娘娘这话何意呢？难是说婢们存心要谋害太子殿下吗？婢们只怕担不起呀。”

此后的半个月，太子赵雍一病不起，也并未出回府，只在中养病。

皇帝：“朕没有别的意思，朕只是不明白而已！另外，朕也听人说了，你的太子妃那日当着众人的面儿，对周七宝冷嘲热讽，说的那些话虽没有言官说的难听，却也够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