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

乔以莎路过洪佑森边，简短：“跟我走。”

车开了快一个小时，停在一片旧工地旁。这里很空旷，尤其车子熄火之后，烂尾楼群就像在夜色下的巨型飞行物残骸，倍显寂寥。

洪佑森：“你还真担心我会输？”

柳河：“一个个的，翅膀了，都他妈不住了！”他把钥匙甩给她。“去吧！早死早超生！”

乔以莎见他双眼在月色下过一抹深邃的金光。“你在车里等我，把车打着火。”

乔以莎：“你的皱纹跟年龄无关，被榨干的茄子见过吗？”

洪佑森缓缓坐起来，他没系安全带，整个子侧过来看她，脸色不太好。

“没，”乔以莎耸耸肩，“只是善意的提醒，请你专业一点。”

乔以莎：“那倒没有，只是提醒你一下，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成绩单可能要大白天下了。”

“那行吧。”他勉强算是接受了，可眼神还盯着她。乔以莎以为他仍有疑问，没想到他忽然冒了句：“你这角度看着漂亮啊。”

他不能真正伤害对方，他得控制力量，这对他来说是最难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神态……

远的黑暗里晃出几人影。

车里很安静，乔以莎没有放音乐的习惯，洪佑森长长一条窝在副驾驶里。

他们相隔数十米，这里没有路灯，黑黢黢的一片，但狼的眼睛穿透了夜幕。他仔细观察那个打的男人，年龄约莫三十多岁，不衣着还是样貌都相当朴实，个不算高，矫健扎实。

……

洪佑森眯起眼。

柳河：“老子快四十的人了，有点皱纹不是正常的？跟你二十来岁能一样吗？”

洪佑森眉渐渐皱了起来。

他眉紧锁，她什么都不知。

“……”

“什么意思？”

柳河深一口气，平稳高血压，乔以莎伸手：“车钥匙。”

乔以莎：“谢谢，你这个角度看眼角全是皱纹。”

洪佑森远远看着那拳手的目光，便感觉自己的肤逐渐发热，他极力压着内沸腾的热血，但收效甚微。

乔以莎余光瞄到他毫无神的状态，虽然心知他输掉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还是抓住一个红灯的时机，开口：“咱们稍微打起点神行吗？”

笼统地概括成了“特异功能”。

他说：“有点麻烦。”

乔以莎看他脸色，小声问：“怎么了？”

夜路稍稍有些堵。

他沉默，坚定，双眼透着意志。

“这种人不太好弄。”

乔以莎：“对方跟虎哥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要轻敌。”

“你就当是好了。”乔以莎说。

“你威胁我。”

“最前面那个。”乔以莎小声，“能看清吧。”

在绿灯亮起的一刻，洪佑森重新扭看向窗外。

“别没打就找理由啊。”乔以莎斜眼看他，“昨晚的自信呢？”

块再大的对手洪佑森也不会放到眼里，就像之前那位胖虎选手，他发达的肌肉对他来说就是膨胀了的海绵。但这个拳手不同，无关他真正实力强弱与否，一个坚毅不屈的对手很容易能激起他的战意。

洪佑森关上车门，环顾一圈这荒凉的地点。乔以莎熄了火，来到他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