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没再跟上，直的愣在了原地，眼看着荷花越走越远，最后拐了个弯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没动，眼珠也不错一下的望着路的尽，好像等待着荷花改变主意，然后从那儿走回来找他，可是他站了好久好久，荷花终归没有回来。

*

“嗯？”荷花应了一声，杏花却又没了声音，躺了一会儿，杏花又有话难言似地，低声唤：“姐……”

荷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荷花只怕杏花受婆家委屈，只问她婆婆在哪儿，这么半天怎么没见。杏花抹着泪，有气无力的回说自分了家之后，她家和王福大哥家虽隔墙而居，平日却不怎么来往，她婆婆由两家轮养着，这会儿正住在福大哥家里。

荷花吓了一，赶紧支起子，拉她：“胡说啥呢！”

两人躺在床上说了一晚上，到最后渐渐无话，可以睡不着，只各自躺在被窝里瞪着眼想心事。

荷花劝说这也好，福大嫂不是个省油的灯，少些来往少些气受。杏花扯着嘴角叹了口气。荷花看出她心里有苦，可问她她却不说，只摇摸着自己肚子掉泪。荷花见了又生了疑，急问是不是她婆婆和嫂子使坏才没了孩子，若这样咱们必不能轻饶了她们！杏花说这却也不是，只怪自己命苦子弱。荷花看又要惹出她的眼泪来，紧忙停了话茬，又劝了一回。

“姐……”杏花忽然开口唤了一声。

一眼转走了。

荷花说不给他媳妇儿了，荷花说再不想看见他了……

荷花愣了一下，只当她又想起了什么委屈事，劝：“别说傻话，我知你现在心里的苦，孩子没了还能再怀，等养好了子想要几个有几个。”

长生呆了许久，忽然受不住了似地，对着荷花消失的方向扯着脖子嘶吼：“荷花！！！”

杏花歪望着她，眼里闪了泪光，凄苦的：“姐，你说为啥我这么命苦……都是一个爹娘生养的，我看着你和桃花过得好，心里又羡慕又嫉妒。”

杏花落泪摇：“我不是怕吃苦，多大的苦我都能往肚子里咽，可这男人若不跟你一条心真是一点儿盼也没有……你和桃花再有什么不顺心的，至少有男人疼着，姐夫也好，春来也好，都知疼着媳妇儿护着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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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静了一会儿，没听见似的眼神发直，继续：“我觉得活着没意思……”

杏花一见了她，没说话呢，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荷花原是劝着她，可杏花哭得凄楚，也把她的眼泪招了出来，姐儿俩拉着手哭了一会儿方才正经的说上话。

荷花转过来望着她，但见杏花望着房发呆，滞了片刻，幽幽的开口：“我不想跟他过了……”

……

荷花没有听见长生的吼声，一路心烦意乱的到了王家庄。

荷花：“各有各的苦，不说罢了。”

王福待荷花倒也算有礼，只或是也为了没了孩子愁苦，脸上一直没有个笑模样儿。整整一日，荷花只在杏花屋里陪她说话，倒也没见了王家其他人。晚上，王福拿了被褥去厢房睡了，留了荷花姐妹在一起睡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