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着饼子　　摇了摇。

荷花在外听着四一句句的数落长生，那语气与其说是气恼倒不如说是心酸忧愁，而长生一直没有吭声，也不知是个怎样的神情。

屋内沉默了片刻，又起了四的声音：“不就个子吗，有啥大不了的，谁也没说你什么，你自己在这儿犯什么倔。”

四没像她预想的那样立时冷着脸数落她，而是蹙了眉面色凝重。荷花自责的：“这回是我错了，我不该带他一块儿去……往后我再不这样了，只这此不知怎样他才能好，只盼着千万别憋坏了子……”

荷花知他是怕水喝多了生，可白日里他几乎没怎么喝水，如今连粥都不喝只怕没病也要耗出病来，她把粥碗往他跟前推了推：“我今儿往粥里放了红枣儿，你尝尝。”

四撂了筷子，：“把那饼子放下，今儿你要么喝粥，要么就什么也别吃。”

气，站了一会儿也上了炕，侧躺着担忧的望着被被子裹成一团的长生，心想还是该把这事儿告诉四，纵是她挨骂挨罚也罢，只别真让长生落了什么病儿才好。

“我白疼你这么多年，如今你翅膀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还跟我摔桌子……”

荷花在外面听了有些生气，不等她腹诽，便闻四：“什么也不说让你日日往茅厕跑就是好的了？你凭心问问，她哪点儿对不住你，哪回不是把好吃的留给你，才进了咱家多少日子，你上这穿的就全是她的针线，每日里还跟着你上山干活儿，哪家的媳妇儿是这样的

“你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家把你当孩子哄着才行？谁能哄你一辈子！？”

“放什么糖，没那么多病，这样就很好。”说完又转对长生，“你媳妇儿花功夫熬的，你多喝两碗。”

第二日傍晚荷花趁长生出去挑水的功夫，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长生没应，眼儿也没抬一下闷着啃干饼子。荷花又：“要不我给你放一勺糖，甜甜地更好吃。”说着就要去灶房拿糖罐子，只才起便被四叫住了。

长生低愣了一会儿，用力的把饼子放在桌上，嘴一撇起回屋了。

长生看了四一眼，像个故意捣的孩子似的伸手把粥碗推开了。

荷花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望向四，见她端着碗勉强喝了两口粥又重重的放下，起跟进了屋里。

四：“我说的话你不听了是不是？我让你把粥喝了。”

“荷花讨厌！”长生终于开了口，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告密的坏！”

正说着，长生从外面挑水回来，才一进院儿便把水桶撂在了一边，先往茅厕去了一趟。四看了眉拧得更紧了，只：“先吃饭吧。”

荷花心里很忐忑，却比半夜里去人家院里放火还紧张似的，一个人在桌边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蹑手蹑脚的蹭她与长生的屋外偷听：

晚饭荷花的粥和饼子，切了点儿自家腌制的咸菜，往日长生至少要喝三碗粥，这会儿他面前的粥碗却是满满的一口没动。

“你如今是看我不顺眼？还是看你媳妇儿不顺眼？你只说出来，横竖我们离了你，让你一个人过一辈子你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