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眉间陷下去，“此时？”

她心里闪过一念，用两指拈着书页，快速向后翻去，待看到后面，竟生生倒了一口气。

邢若紫点点，“照眼下看来，应是秦须受诏入后发现事情有变，又没法子往外传消息，这才想了这么个办法……那张善一个太监罢了，哪里又能琢磨出来秦须的心思，自是有话便传话了。”

好个秦子迟，以史书来暗告，这手段也就他能想得出！

张太监：“秦大人此时也在中，刚才小的来前，他请小的给您带句话。秦大人说，殿下主持翰林院编纂的那着实不错，上回他读三十八卷到一半时有事便没再读下去，不知今日您入地时候可不可以把那第三十八卷带给他。”

那本是卫靖自前两年加了平章事衔后便主持翰林院诸人编纂的史书，由古至今，诸朝一一来。

卫靖一把掀了袍子，回掩上门，低声：“怕是出事儿了。”

邢若紫将那书卷往他怀中一，“你自己瞧瞧罢！”

物并未穿齐整。不过是中衣加了件外袍，便这么去了前厅。

张太监点了点，看了看卫靖上的衣物，又：“府外有车备着，殿下只需换了衣物便可跟小地走了。”

卫靖一进前面，便看见那来人正是宁太后边的张太监，不由挑眉：“公公此时不在保慈伺候着，来找我什么？”

邢若紫不由地点，“当真奇怪，秦须往日里，说话行事条条有矩，今日这话说出来，却让人摸不着脑。”

邢若紫翻开卷首，一眼看过去，那第三十八卷所录地恰恰是前朝太祖本纪。

待回了寝殿，就见邢若紫早已穿齐整，坐在案边等着他。

邢若紫走至他旁，脸色也不对了，“为何觉得不对劲？”

卫靖眯了眯眼睛，“他说秦须此时也在中，还说秦须让我给他带的第三十八卷，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卫靖扭，“何事？”

卫靖心中更加不解，手扣着袍子外边，便要转回去，谁知那张太监忽然又在他后笑：“三殿下，小的刚才倒有件事儿忘了同你说。”

邢若紫将那书卷拿至卫靖侧，手微微发抖，“只怕是皇上出事儿了，传你入的，怕也不是太后！”

张太监对着他行了个礼，“三殿下。太后让小的来告诉你，有急事相商，请殿下入一趟。”

卫靖嘴角向下垂了垂，生地：“知了。”

邢若紫一惊，“怎么了？”卫靖眼里冷冰冰的，“张善来传我入，说是皇祖母的意思。可我看他那情形，却觉得不对劲。”

卫靖拿起书卷，飞快地翻了一翻，这本就是他主持编纂的，里面内容自是比邢若紫更熟，当下大惊，又去望邢若紫，“你的意思难是……”

卫靖叹了口气，便去一旁要换衣服，邢若紫看了他两眼，却走至墙角书格前，将那第三十八卷拿了下来，翻开来看。

立转便往回走，脚下的风勾得外袍底下都在颤。

卫靖正在换衣服，听了她这话，系袍带的手不由一僵，扭望向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