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淇脸色发僵，他是以为她听不懂北国话，才说出这么放肆的话么……？

她咽了下口水，目光移向耶律宁出衣领的脖子，深麦色的肌肤绷得紧紧的，显得光又有弹。他脑后的发梢服贴地垂在脖子两侧，子一动，便地蹭蹭脖子。

手上用了几下力，耶律宁鞋底的裙角还是纹丝不动。殿廊上响起人走动的声音，步子离这儿越来越近，卫淇惊得手都发颤，一颗心地直要扑出嗓子眼，无助地看着耶律宁的后脑勺，牙齿将下咬得微微渗血。

这一张英气人的俊脸，这一双震人心魄的眸子，这一个贵气十足的异国男子……

卫淇手沿着裙探下去，抓着裙摆往上抽拉，想要将被耶律宁踩住了的裙脚拽出来。她刚一使劲，耶律宁便似有所感知一般，脚向后快速一挪，踩得更稳。

殿中已经有人在叫：“耶律殿下……”，耶律宁眉峰抖动，深深看了卫淇一眼，脚底轻抬，随即转了过去。

她一下子变得不能呼，眼眶里的水气也似瞬间蒸发掉了，眼角只是觉得干燥得痛。

那背后的袍子中间，随着他脊的形状，浅浅弯陷下去，成了一条细细的沟壑。

自幼长在深，除了天朝皇子们，她唯一亲近过的男人就只有尉迟决一个。从未与其他男人有过近距离接的她，此时与一个完全陌生的异国男子挨了这么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隔了这么近，卫淇依稀可以闻见耶律宁上散发出的不知名香料的味。若有若无的香气绕着子，窜入她的鼻尖，令她又是一阵慌。

她手接着用力向上拉扯长裙一侧，可眼睛却不受控制般地，依旧看着耶律宁宽阔的后背。

深深陷下去的眼眶，晶莹透亮的眸子，两条峭眉高高扬起，颧骨微凸，厚实的嘴下面一个小小的凹陷，从额到下巴，都似刀斧凿刻出来的一般。

她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急得眼睛里不自觉涌上水气，睫微颤之时，突然看见耶律宁的动了一动。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眯了眯，里面有惊奇的火花在闪动。

着笑容，脚底似不经意地在地上蹭了蹭，将那片出外的裙缎牢牢压在脚底。他手中着酒杯，朝殿廊两边的低阶官员微微致意，一贵气无人可比。

卫淇愣了一愣，又上脸红，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怎可以这么不知耻地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

卫淇心中大骇，这耶律宁是故意踩着她不放么？因被尉迟决无礼相待，才想要找个机会羞辱天朝么？

她蓦地回过神来，目光一晃，对上耶律宁转过来的脸。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她，里面是纯粹透亮的光。

她咬住嘴，耶律宁分明是存心困她在此，若有朝中官员过来与他说话，那一下便能看见她了……

卫淇一怔，眨了下眼睛，泪珠就贴着白皙的脸颊下来。

耶律宁紧紧盯住她的面庞，眸子里闪过惊艳之色，忽然一笑，嘴动了动，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快速说了一句话。

他是用北国语说的，声音虽低，卫淇却听得清清楚楚。

卫淇不敢再想下去，心里紧张得一塌糊涂。她小心翼翼地向旁稍移了些，侧过，看见子那面的耶律宁背对着她，站得笔直，宽宽的肩膀窄窄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