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羽箭，风一般追了上来。

他脖子上鲜血未干，骑踩着水渠边上的荆棘，突然伸手对弓箭手大喝。

墨九低低应着，声音还算平静。

视着面前狭窄的小，人与掠过冷风，疾驰而过。

“没有，师兄哪会受伤？”

轻轻一笑，他突然有些得意，“你可知，我们有多少财富了吗？”

他微微眯眸，望向越来越远的黑点，没有着急，缓缓抬臂挽弓。

一二人，越行越远。

她的存在干系整个墨家，甚至干系整个天下。



财富？墨妄用的这个词，让墨九微微一怔。

“不，傻姑娘。”墨妄轻声安抚，“你已经得很好了。你是一个称职的钜子，这天底下，何人敢不敬我墨家三分？谁人又不高看我墨家三分？而且……”

“师兄！”墨九察觉到墨妄突然一僵，扭就看见他突然变色的脸，“你怎么了？”

墨九心里的酸楚，化为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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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禁军之中，冯丁山突然挤了出来。

一把大弯弓递到了他的手上。

她视力不好，看不见破空而来的飞箭，只能听着苍穹下的喊杀声，想着那些人……击西、曹元、玫儿、还有她的墨家弟子们。这一仗，他们的人太少了。这个时候，几乎已经被禁军压倒般淹没在了人海中，以至于她都不敢去想……他们生还的机会。

“把弓拿来！”

“我得不够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嗖――！”

说实话，这些东西她基本只构思想法和传送命令，一切细节上的协调安排都由墨妄在实施，她一直知墨家有钱，很有钱，有很多很多钱。但到底有多少，她真的不知。

“小九把低下，抱紧我！”

用它来形容金钱，那就证明有很多钱了。

他不怕死。

“那你情绪……有点不对。”

“哦！”墨九听出他声音有些不对劲，而且，这句话也怪怪的，不由关切地抚上他的胳膊，“师兄，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是吗？”墨妄的声音很淡然，骑的速度也不见半点减慢，“可能想到了曹元他们……也许都逃不出来了。这辈子，咱们也就再也见不上了。”

“不。”墨妄打断了她的话，突然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就像一个大哥哥爱自己家的小妹妹一样，不带猥亵，甚至不带丝毫情丨的抚摸她的，“我们不仅为了你，也为了墨家，为了我们的墨家。小九，你一定要记得，你是墨九，不仅仅是萧乾的墨九，还是墨家的墨九……也是师兄的墨九。”

“我……没事。”墨妄朝她笑了笑，胳膊突然紧了紧她的腰，视线落在她的，声音带了一丝莫名的沧凉之意，“小九，从这里一直往前，再走上二三里，上了官，不用回，一直往前走，就能到兴隆山小镇了。”

墨九鼻子狠狠一酸，咙像被棉花堵了，声音哑哑的。

墨妄抬起血玉箫挡开箭矢，心里的弦绷到了极点。

“你们都是为了我……”

“师兄，你顾好自己！”

“嗖――”

却害怕墨九出点什么事。

响箭破空而过，带着凄恻的冷风，“扑”地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