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要同别人家一样，喊作哥哥？”谨儿迟疑着问。

纪言初目光清亮，收了笑，神色慢慢认真了起来――

三人愣了一愣，继而皆笑作一团。

纪言初连日来舟车劳顿，如今腹中还有些泛酸水，是要孕吐的迹象，于是歉笑着告辞归了内房，肃全在后跟着小心服侍。

正是月夜中半的光景，庭院里清光遍洒。

“如此说来，初哥哥可是故意占便宜了，谨哥哥比你还要大一岁呢。”

他言辞诚恳，说得也并非全无理，良儿谨儿两人在闺中本就极顺从他的，当下也耐了心，认真地听进了耳中记下。

谨儿闻言一顿，奇：“你改口倒改得快！”

若不快些理，只怕更涨

纪言初现在才想念起薛梓珂趴在他上，替他唆唆，咽下多余水的好来。

肃全应了一声，心里记下。

本在大家坐一起扯话谈天的时候，他通了的口总是涨涨得难受，但是因了不便声张的缘故，他在众人面前只得咬牙忍下。良儿心细，倒是问了一问他脸色如何这样不好。可他能怎么说呢。

肃全走到外，车夫正帮忙着搬箱子，他喊了肃十来同他一块，抬了那个柳木箱子就要进正堂。不妨他抬看见，墙正趴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面上要笑非笑的，一副魔怔了的样子。

莫要再说。”

“趁着妻主尚未家来，还有时间改口，赶紧改了罢。”

如今四下里无人，他方敢脱下一层层严实的外衫，撩开最贴的那件小衣，见也已然被水濡了一大片，他微微一皱眉。只不过刚揭开，就透出来一子微香带甜的气。

“真是什么怪人都有。”肃全嘀咕了一句，撇不再看她，同肃十两人合力抬起箱子走了。

待送走了来问候探望的众人，纪言初掩上门背过，这才长了一口气。

当下良儿谨儿两人各得一封家书，良儿还得了许多预备给孩子的小衣裳小玩意儿，谨儿则是一些绣线香的家常用品，他们都不去一一清点，只胡乱拢在一，命小厮稍后带回来。吩咐妥当后自去灯下读薛梓珂写来的家信，两人对着纸又是笑一阵愁一阵的。

“我......”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我不是拿正夫的架势来压你们。我只是怕妻主若是听见了，该要怪你们嫁进了薛家，心里还向着娘家――我当然知你们是没有这个意思的。但我总担心走错了步子，叫人听见笑话了去。”

不过片刻，肃全抬了箱子过来，纪言初又吩咐：“明日一早，拿了书房里压在箱底的那支湖笔，就是家主专去买的那一支，带了去孙小姐府上，权当谢礼吧。”

纪言初紧皱着眉，拿手指去点自己左上的。那粒本该是颜色粉的，如今因为不得纾解而涨得嫣红，一小粒立在白玉般的膛上，中间分了一些白的，纪言初不过轻巧拨了一拨，就忍不住倒一口凉气，感到前一阵刺痛，粒竟是如石子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