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见他声线微颤的声音不停在我耳畔重复：“这里不是X市……这里很安全……”混乱之中他低，毫无章法地用他冰凉的嘴贴我的额，鼻梁，脸颊。最后他呼错乱地与我前额相抵，隐忍着合上眼，嘴里还在不住地呢喃，“那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不会，不会……”

起初是真的没有料到，不过随口一句话就会引来他这么强烈的反应。

垂下眼睑看了看手腕，我伸出另一只手来搓被打中的地方，缓解麻木感。秦森却在这时突然冲上来，一手按住我的后脑将我压向他口，接着使劲揽住我的子，一条胳膊胡乱地在我后背来回摸索，发着抖轻声叫我的名字：“魏琳，魏琳……”

他闻声张开眼，明明还贴着我的前额

滨树村位于近郊，再朝南望过去就是层层叠叠的山脉。这里毕竟是南方城市，即便冬季能踩到落叶，蒙着一层薄雾的山林也偏向于朦胧的绿色。清晨气温低，气比较重，就算空气清新，他无法忍受也是情有可原。

显然他对此不甚在意：“无所谓。你找得到我。”

期间我试着挣开他，结果却是被他愈发用力地搂紧。有那么几次，我甚至觉得他快要勒断我的腰。我知他现在神非常不稳定，便只得等待他自己平静下来。

听到我靠近的脚步声，他艰难地稍稍仰起脸朝我看过来，紧的拳还抵在嘴边，脸色苍白，满额的冷汗。他抬眼的角度很低，一半的瞳仁被掩藏在长的眼睫下，原本就因眼瞳较大而黑白不太分明的双眼便更显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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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一震，他表情骤然转变，猛地抬起手拍开了我的手。这一巴掌挥得用力，“啪”一声脆响，等到我意识过来时，手腕已开始火辣辣的疼。

我才注意到他的黑眼圈比以往还要深。看来昨晚那样折腾不仅是我受不住，他自己也会觉得辛苦。

“那是因为我了解你，知你可能去什么地方。”口袋很深，我翻了一会儿才掏出纸巾，抽出一张替他掉前额上细密的汗珠，“如果你是被别人带走的，我就找不到了。”

这是他竭力抑制情绪的表现。

他还在咳嗽，整个人都缩在那件灰色呢大衣里，看上去比他蜷在沙发上的模样更为单薄。这三年他瘦了太多，原先合的衣服，现在都变得过于宽大。

“昨晚没有睡好。”我将手拢进衣兜里找纸巾，“你不该自己跑出来的。”

再看看他的表情，似乎也并不比我好上多少。他看着我，脚步重心后挪像是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线紧抿，眼底震惊的情绪中还藏着恐慌和愤怒，那张致而英俊的脸上每一寸紧绷的肌肉都好像在隐隐颤动。

大约五分钟过去，秦森的呼才慢慢平稳。但他依旧死死抱着我，紧合的眼微微发颤。我伸手覆上他的脸颊，安抚地轻轻摩挲：“回家吧。”

等我来到他跟前，他已经渐渐止住了咳声，站起迎上我的视线，脸上没什么情绪地动了动嘴：“我在想你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过来。”而后他低瞧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比我预计的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