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晨医生还是每天下午都会过来，等到秦森输完才离开。我不能让曹晨干坐在书房等待，当然也不能把小电视搬到书房打扰秦森，便不得不每回都请曹晨在客厅看电视喝茶，陪他小坐一段时间。曹晨与我年纪相仿，长相清俊，十分健谈，往往要同我说上近两个小时的话。

他却再次覆上来，“很快。”

夜里我用酒替他进行物理退烧，白天则给他在家中挂起了吊瓶。他喜欢卷着厚毯坐在书房的地板上，常常是手里抱着书或平板电脑，嘴里着温计。两天之后他的高烧才彻底退下来，人也神了不少。

秦森早已自己找到衣服穿上，盘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像是陷入了沉思。我注意到他脚边尽是我昨天剪的窗纸，还有不少新的纸屑。剪刀则被搁在小茶几上。他似乎在我睡着时按照我剪出来的模子，又至少剪出了五份。

无计可施，我只好联系在附近药房工作的医生曹晨，请他到家里来给秦森治病。诊断结果并不是太让我惊讶：秦森的感冒引发了支气炎，所以才会高烧不退。

由于交叉感染，第二天秦森也患上了感冒。他的病情比我要严重，四十度高烧，全酸痛无力，半夜和清晨都要剧烈咳嗽，入睡比以往更加困难。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肯出门去医院，就好像那句接下来几天要陪我出门只是玩笑话。

费了点劲坐起，我摸来沙发靠背上搭着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同时对他：“把药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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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指很快就不会再冷，而不是很快结束。

我拎了菜跟过去，原本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按时吃药，不料刚刚进门就被他用力按到门板上，捋起了衣的衣摆。手中的袋子掉下来，我在他的气息压上来时没法开口，不仅是嘴，连腔里的空气都要被攫取得一干二净。他呢大衣上的纽扣硌得我口发痛，我只得推拒，在呼重获自由的间隙里说：“冷。”

抵达家门口后，我刚拿钥匙打开大门，他就率先闪进了屋。我随他进去，见他疾步走到窗前，拉上了所有的窗帘。他甚至忘了换鞋，鞋底的泥污随着他脚步的移动留下一长串鞋印。等完这一切，他便快步走进了书房。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我不知他到底折腾了我多久，只庆幸他今天还算清醒，至少没有在我疲力尽地睡过去时就这么把我留在地板上。我在午后醒来，这时候阳光已经不再笼罩我躺着的这张沙发，凉意正一点点从脚尖往上爬。

我稍稍松了口气。毕竟有时候也会担心，如果他再把脑袋烧坏，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手攥得很紧，警惕而不着痕迹地留意着每一个人，脚步变得愈加的快。我知这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还在受被害妄想的影响。他的状态并不像我预计的那么好，也依旧不适合出门。

必须承认，他很擅长聊天，并且幽默风趣。可他挑的话题从来勾不起我的兴趣，我只能合地笑笑，偶尔搭上两句话。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六天，第六天他和我聊

或许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今天有些失态，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接起去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