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日安很轻易就听出黎湘南话中的讽刺，也读出她眼里的那抹讥诮，知她指的“人造

过他那个后妻，的确年轻又美丽，还真与你那个后现代制品有异曲同工之妙。男人就是这

舒晴人长得美，长得艳丽，但她的美丽和风情都是后现代科技的产物。一染过的褐里

因此，听见黎湘南这些尖酸刻薄的讽语，高日安并没有情绪上的波动。他思及她的家庭

状况，直觉认为她应该不是专为舒晴而语出讽刺。

高日安并不惊讶黎湘南会说这种鄙劣意识这么强的话，虽想引正她的偏颇观点，但她难

天面对鸡黄脸婆，实在看不下去，就随便找个什么个不合的理由搪，离婚了事。我看

黎湘南从小学的是古典芭，后转学爵士和后现代舞；舒晴教的一直是社交舞，所以两人一

这些话说得刻薄又尖酸，沙影，明讽暗喻，不该是十七岁单纯的脑袋说的话。

会像蜜蜂一样黏过来。她跟我说了一大堆废话

他知黎湘南并不喜欢舒晴。也难怪，她才十七岁，而十七岁的女孩总是很那个的：她

然，也可能是憧憬和羡慕。

宥她。尽她有时会说出二十七岁女人的老练世故，但其实她还是一个尚未成熟的小女孩。

还有受她父母离婚的影响，也让她看待事物多有讽刺挑剔的偏颇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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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黎湘南的反应来看，她的感觉自是鄙夷多过羡慕，也排拒了好奇。高日安了解地宽

高日安当然了解这些，但他是男人，男人就爱这些。更何况女人的美，除了天生素颜美

丑的优劣外，就在那风情和韵味；而风情与韵味就表现在女人的打扮和雕琢上。所以就现

舒晴是高日安的未婚妻，长得相当艳丽。她是舞蹈学苑的老师，不过她从没教过黎湘南。

得说这么多话，还主动提起她父母和家里的事，因此只是静静地听，并不打岔。

珠宝饰品则衬得她通闪闪发光；人造美品仔细雕琢过的脸粉白又柔。这种种“后上帝”

她才和舒晴非正式地认识了。

美，而只迷恋人工化的致制造品？”

果然，黎湘南接着又说：“像我爸，贪的一直就是我妈的美貌；等她年老色衰，他得天

的“土技术”把她造就得艳丽无比，直比埃及那个鼻子塌了一点的艳后。

代的标准来看，舒晴完全是百分之百迷人的美女。

“至于我妈，”黎湘南继续说：“她也算有骨气的。我爸像丢垃圾一样甩掉她，她

之后，或者世故社会化深了以后，就不会再有初恋的心、赤子的情，欣赏喜欢自然古朴之

品”是在说舒晴。

们对象征成人世界的一切有种特有的感，不一定全是好奇的，有时可能是鄙夷和不屑，当

也不吭声，反正她有事业可倚靠，也可以再找第二春。女人如果有钱有地位有成就，男人就

带金红的垂肩蓬松鬈发；一迪奥或香奈儿名家设计质感剪裁均一的名牌服饰；第凡内的

直没有正式碰过面，仅偶尔在更衣室或廊上相遇。自从黎湘南到高日安这里接受心理辅导后，

点贱，标准的感官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