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让的表情变得异常温柔，像是轻盈的羽落在星瑶的心尖上：“因为瑶儿懂得‘爱’。”星瑶似懂非懂，她觉得柯让的话在自相矛盾，忍不住反驳：“可师傅明明说过为帝者要绝情。”柯让摇摇，轻声：“春雨滋的不止是一亩田地，也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着它的降临，可它还是

星瑶把靠在他的膛上，仰起咯咯笑：“师傅知外面的那些士兵是怎么说你的吗？”柯让佯作思考状，拧着眉但是嘴角却是轻佻地勾着，懒懒：“无非就是‘弱不禁风’‘病骨支离’‘怕风怯雨’的没用宰相吧。”星瑶笑归笑，但还是认真地柔声：“抱歉，是我太没用了。”柯让将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星瑶的小脑袋上，轻声：“你若是没用就不会那样逞强了，如果我不装病，你是不是想着不停蹄地连夜赶路？瑶儿，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子总归是最重要的，若是没了健康，便什么都没了，想想先女帝。”星瑶闻言子颤抖了下，柯让讲话总是那么温柔却又不留情面地直击要害——他知，他一直都知自己的想法，包括对他的心存疑虑，他不过是像装病那样装作不知罢了。

“陛下你去哪里？”守在营帐外的阿筝看见星瑶披着一件薄披风出来，连忙为她撑起伞，问。

柯让双手按着星瑶的肩膀让她与自己直视，他坦坦的目光对于星瑶来说有些刺眼。柯让笑：“但是你的支撑是对的，若是女帝倒下了，大周人民的信仰也会倒下，所以这就是臣子存在的价值，想帝皇之所想，而你只需昂扬着一直前进就够了。”星瑶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就是柯让养的一只白眼狼。

“欺君之罪。”

柯让先是愣了愣，旋即噗嗤笑出了声，然后还应景地咳了几声：“臣的确是不舒服。”星瑶抿了一口茶，双眸笑，嘴里却是故意嫌弃：“你演技太差了，师傅！”柯让又咳了几声，有些无奈地摊手：“没办法，跟在瑶儿边久了，就太久没撒谎了，功力有些许退步也是应该的。”星瑶终于破功，再也装不下去，站起飞扑到柯让怀里，柯让笑着搂住了她，眼角眉梢皆是溺。

她心生悲切。

星瑶仰伸出手掌感受到轻柔的雨丝，接过伞：“孤想去看看柯宰相怎么样了。”柯让正半靠在床上喝药，忽然就听见外边传报：“陛下驾到！”星瑶掀起帘就进来了，看着柯让穿着中衣，披散着发卧床，扬起眉笑：“怎么，见了孤也不行礼？”柯让把药碗往旁边一放，嘟囔着“陛下怎么也不恤下病人”，然后拱手拜：“臣参见陛下，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星瑶得意地往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冲着柯让：“你的确有罪，还是大罪。”柯让睁大了眼，笑：“臣何罪之有？”

“师傅……”星瑶咬着，问，“为了像我这样的皇帝，值得吗？”“你这是在问你和岐玥之间我为什么选的是你吗？”柯让对于星瑶在自己一步步的引导下的成长既骄傲又心疼。

星瑶躺在营帐内的床上睡不着，在这种军帐之中，她不知怎么就会回想起之前的红枫岭的事，然后小腹又是一阵抽痛，她又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肚子，心里空落落的。

星瑶犹豫地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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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般飘扬而下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