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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衡却插嘴，“你本来就娘们唧唧的。”

到后来还是田七把这两位给劝回去的。

如意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情，他看到田七，张开手飞快地向她奔去。

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再也不可收拾，纪衡接下来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想一想，侧看一眼田七，这想法就会更加重几分，简直让他快要走火入魔了。

田七见皇上这么不给面子，只好讪讪，“才可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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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便并肩行走，像是一家三口。

田七放下如意，叫了声“皇上”。

“殿下谬赞，您喜欢就好。”田七低故意踢着裙子，怕被人皇上发现不妥进而怀疑，又盖弥彰地说，“不过这样打扮起来娘们唧唧的，才有些不适应。”

于是如意更加开心，凑过去笑嘻嘻地贴着田七的脸，与她摩挲，田七笑着回应，抱着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到纪衡面前。

一瞬间，天光反倒失了颜色。

“田七，好看。”如意说。小孩子的感觉很直观，说话也实诚。说你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

这一句话却是正好戳中纪衡心事，他看着田七的侧脸，心想，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悦目又悦耳。

耳力极好的纪衡这回什么都没听到。一大一小，服饰相同的“女人”和“小姑娘”，像是一双漂亮的母女，有说有笑。这画面实在温而美好，纪衡看得心都要化开，恍恍惚惚，那对小美人儿已经近在眼前。

田七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田七走在他们后。如意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要来牵田七的手。田七见皇上并未反对，也跟着如意停下等她，于是走上前牵起了如意的另一只手。

盛安怀素来会察圣意，但是这次，他没想对。田七越来越得皇上信任，最近几天又没出什么异常，盛安怀自然而然地以为皇上所谓给田七换个

纪衡总觉得，有些事情似乎要脱离掌控了。他心绪烦躁，不愿意去深想，不愿意去多想，甚至已经不愿意去费心思给自己找理由。他刻意回避着某一类事情，刻意遗忘某些疑惑。他本能地认为，一旦他把某扇大门打开，那就再也无法回了。

田七笑呵呵地接住如意，将他抱了起来。如意其实有些重，田七细胳膊细的，虽然抱得动如意，却不能坚持太久，所以于如意来说，田七的拥抱并不能常得。

第二天，纪衡黑着眼圈去上朝。下了朝，在养心殿又看到田七，纪衡现在已经有些不想面对他，于是传来盛安怀，让他给田七安排个别的差事。

纪衡只觉心脏不可抑止地狂，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咙里似是堵了什么东西，压抑不住，发吐不出，激动、悸动、怅然若失，却又让他不知所措。

她行走在艳丽的夕阳之下，走得近一些时，朝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粲然一笑。美目转，眸中似是盛了细碎的星光。

纪衡终于回过神来，他没有理会田七，只低牵了如意的手。父子俩在斜照之中缓步而行，皇上面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装束，站在美得惊心动魄的天光之下，竟也丝毫不见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