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不知。像一个摸着石过河的人，永远不知下一个底线究竟在哪里？一边用手掌去抹她脸上的泪水，一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伤感，委屈，抑或是欣……但毫无疑问，我无法舍弃这个印在我骨髓中的女人！

嫣的眼睛里闪过一亮光，我能看出来她发自内心的喜悦，不过上又捂住了自己的脸，抽噎得更厉害了。

终于恢复平静。嫣窝在我怀里睡着了，泪痕犹在。她哭了很久，断断续续的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我没有丝毫睡意，心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梗着。

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到浴室洗了把脸。

好久没有她的声音，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无声地哭。眼泪不停地从眼角出来，顺着光洁的脸庞淌，她半张着嘴，嘴颤动着，好像要说什么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的颤抖开始越来越强烈，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猛地死死把我抱住，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到放弃你！可在你边多呆一天我就多伤害你一天，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有些木然：「从现在起，抹杀这些天来的记忆，回复到原来的生活，如果你真想，那就走，去国外去。」

突然发现，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没开灯，恍惚记得那门是关着的，嫣出来之后我们就进了卧室，本没人再进去过。

有贼进来！

我闭上了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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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很凌乱，书架上的书有几本掉在了地上，似乎还被人踩过的样子。有一本放在桌角，翻开着，中间被明显地撕去了几页。书桌上的电脑被移开到靠窗的位置，笔筒纸张也被推挤在一起。整张桌子被腾空了很大的一片，好像有人要放什么东西临时胡乱清理的。

这些话连思考都没有就说了出来，尽那不是我的本意，尽不甘心，可我放弃了，相对于未来，也许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声音透着心灰意冷，却很平静。

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上跑出去，到其他房间查看。奇怪的是什么人都没有，其他房间都很整洁，没有人翻动的痕迹，只是门没有反锁。我有些后怕，可能是我忘了反锁门，刚才真有人进来过了。

我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该不该对她说出来我知的一切，关于佟的阴谋，娜的圈套。但又有些犹豫――那是她最后一块遮羞布，保留了她最后一点儿尊严！撕开这一层，也许只会让她下定决心离开。

生活，远离我对你的伤害。」

「我们一起放下吧！」

疑惑着走过去，推开门进去开灯，上就愣了一下。

没有惊动嫣，又回到了书房。似乎也没有什么东西不见――除了显得有些混乱之外。弯腰去地上捡书，却在桌子下面发现了一团东西――那是被成一团的几页纸，像是被人随意丢在地上的。过去拾起来，慢慢展开。上面有斑斑点点被浸的痕迹，但是几乎一眼就能猜到出那是什

又一天开始了，或者，这真的可以是新的一天。

客厅的灯还开着，从屋里看出去，外面已经蒙蒙亮。

或者她是在忏悔吧。我想。

「除非我知你不爱我了，知你爱上别人了，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离婚。」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