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回都这样若有若无地戏弄着他。

“受制于我，听命于我；为人下臣，无论如何都不算是‘自由’吧。”莲沼翻过了一页经书。

“……”长谷立刻不知所措地收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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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于她的话，长谷的面容上有了微微的笑意。

“那你应该庆幸，我是妖。”莲沼慢悠悠地说：“如果是普通人类，恐怕过不了几十年，你便不能再为其效命。你的前主公辞世之时也作诗说‘人间五十年，去事恍如梦幻；天下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妖怪则不同，数百、数千年的寿数也不算长。”

——那么，长谷便可一直守护在主人的侧。

“言外之意，是我没有关切你吗？长谷君。”

看着长谷谨慎恭敬的模样，莲沼不由想到了神乐对奈落的态度。同为下，长谷可以如此忠心，而神乐却在向往着自由。她问：“长谷，你有没有思考过‘自由’之类的东西？”

“不用那么紧张。”莲沼勾着他的领口，将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又是这样。

想到压切长谷曾被织田信长转赠他人，莲沼对长谷的态度便略了些。他现在如此谨小慎微、听从主命，为的便是不会被再一次抛弃，可以一直守在主人的侧吧？

“主上……”长谷的神色愈发复杂，耳红了一片。

“你在想什么啊？”莲沼松开了他的领口：“只是让你坐近点罢了。长谷可真是……”

镜子的另外一边。

“哟，还蛮帅的嘛。”莲沼学着神乐的语气揶揄了一句。

“能让主上如此关切，是人见城主的荣幸。”

“是的，能遇到您，实在是幸事。”

“……”长谷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也许主上享受着这样的乐趣吧。

“这……”长谷蹙眉思索：“我从来没有想过，诸如‘离开主上’一类的事情。”

眼前的女人还在状似无所谓地、假正经地翻着指尖的书页，但她冷淡的眉目里，藏着唯有长谷能看出的笑意。这位本应遥不可及、高贵渺远的殿下，此刻近在咫尺，

“自由？”长谷微愣，他抬起，问：“我现在就是自由的。”

侍奉于一旁的青年立刻低下了，以满盛歉意的声音答：“主上十分关切我等，并不敢有所非言。”

“是的。我是为服侍主公而降诞于此世的刀，我存在的意义即是被您使用。为了追逐所谓‘自由’而生出逆反之心，是绝对不容许存在的事情。我会一直替主上效命，直到折断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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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平日里总保持着谨慎理的模样，但此刻他的笑容却很是真实温和，仿佛破开冬日寒雪的阳。

听神无说，他摔得肋骨骨折了。”

“哦？从来没有考虑过离开主人吗？”莲沼反问。

莲沼看着神乐再一次飞也似地逃离现场，说：“神乐总是让奈落摔死在浴桶里，不太好吧？那一位神秘莫测的人见城主，形象已经快要被破坏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