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绛没有再说下去，乖乖的洗了手上的巾。

尤绛一脸惊慌，急忙解释「大师父，师妹不完全是妖，她也算半个人」他都没得到三师父许可，就把暗地调查的事情一五一十全招出来，怎幺还是无法挽回吕忘除掉小满的决心。

尤绛拧了巾替他汗「大师父，其实三师父知你介意妖，之前便派我调查师妹的分，我去了趟她家，虽然没见到她娘，不过她爹的确是人......虽然我不知为什幺他这趟回来什幺都不提，不过三师父他一直都顾及你......」尤绛还记得那时小满的爹握住他的手小满就交给你们了，她一定会成为出色的除妖师。尽担心又思念，她父亲无条件支持女儿的梦想，让尤绛才到嘴边的真相又咽了下去。

吕忘出你讨吗的脸「叫你带她过来就带过来。」

可恶，那个冒牌货化肖到底想干嘛「尤绛。」

三

「师妹？妳怎幺......」

愁眉苦脸的尤绛赶紧回神「是，大师父。」

「嘘。」小满赶紧遮住他的嘴。

「痛到我想杀人。」吕忘用手臂遮住脸。

自我厌恶，他吃力的睁开眼，尤绛因为照顾他累得趴在旁边睡着了，为什幺他吕忘还活着「救我什幺，怎幺不让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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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唾弃的乞丐，却又渴求人的情感，既可耻又可悲。跟自己过不去真的好累，为什幺就不能放下自尊接受一切，他是人是妖，卑微的乞求他们施舍一点爱是那幺简单，只要放弃自己，偏偏他不服气，不愿朝多数人摇尾乞怜与自己背而驰，他明明没有错，为什幺所有人却背过将他一人留在原地，就像以前为乞丐饿昏在地那样，凄凉孤单。那不是很好吗，凄凉孤单本来就是他的人生，很适合他，既然如此，他为什幺要生气，气得止不住眼泪。

吕忘心一惊，才要提气愕然发现全真气凝滞，无法集中。那个冒牌妖怎幺可能替他治伤......

「大师父......」尤绛醒来，发现吕忘愤怒的眼里全是泪「很痛吗？」

好学生尤绛只好垂丧气把水盆跟巾端出去，才出门口就看见小满躲在门外。

尤绛叹一口气「大师父你放心，三师父说你很快就会好了。」

人就是犯贱，明知对方讨厌自己，却无法阻止自己靠近对方，小满给尤绛一盆干净的水跟巾，接过时还是温的。

「你闭嘴......」想到化肖下落不明吕忘他更想死，除不了妖，也保护不了人，他果然是个废材。

「妳什幺时候来的？」尤绛的声音在她手心搔。

说是什幺都不需要，然而却一点不到潇洒离开，他大可拂袖而去，万事屋的下场与他何干，结果他死命留在这里，成天发脾气，斩妖又下不了手，就是一个废柴，到底为什幺要救他，他恨不得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不需要除妖，也不需要他。

「去带你师妹过来。」

就像一只浪狗，给人带回家养一阵后又被抛弃在路上，明知当初就是被抛弃才成为浪狗，回到浪狗也是早晚的事，为什幺他还躺在纸箱里呜呜哭泣，他不适合温的家，因为对浪狗来说，那只是一场美丽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