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机灵的很，见是白人，先说：“哈喽。”

“急什么啊？你解说的内容，旅行册子上，展品旁边不都有英文的吗？让老外自己看去呗，哥哥教你点省力气的法子。”

我看他一眼。

法国人：“高茫茫日？”（怎么吃）

“知为什么吗？”

我在这个城市念了两年书，始终没法对这种一嘴地方卷音，油粉面的人产生好感。我喝了一口矿泉水：“对啊。”

我翻了之后才发现，“特制料”这个词实在是好，适合回答餐饮方面的所有问题。

小伙计：“西嘎乐。”（蝉）

法国人猎奇心起，数数要吃的人数：“万。”他们要了二十串，又点别的肉串，小伙计高高兴兴的

在旅游团抵达之前，我跟波波上街又给自己买了一双底的凉鞋，在子前面演练笑容，出多颗白白的牙齿：“Soyezlesbienvenuesene!”（欢迎来到中国）

“您是干嘛的啊？您不解说啊？您这样还带队呢？”

法国人笑笑。

“你看你，说的多带劲，都不嫌累。”

小伙计上又说“傻驴”，这便是法文里的“哈喽”。

小伙计：“福利乐。”（炸）

“早看出来了。我昨天在故就看着你了。”

真是让我不齿：“你跟着我的团，也是为了让你的游客听我的解说，自己省力气吧。”

这个城市的一大分男人都认为自己什么都知。

又翘起大拇哥：“崩。”（香着呢）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带队参观十三陵，又至天坛、八达岭，在十三陵遇见另一对法国人，带队的是个男的，一直跟着我们，亦步亦趋，我让外宾自由活动拍照的时候，他上来对我说：“小姑娘，刚当导游吧？”

法国人乐了，一起对他说：“傻驴。傻驴。”

这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外语英埋伏在你不期而遇的角落。

出发去西安前的一晚，我带队去王府井吃小吃。小吃一条街门口有两家炸肉串的店，老外看见蝉穿在串子上，颇新奇，停下脚步。

男人嘿嘿一笑。

抵达宾馆，稍作休息，我们又赴故参观。正值旅游季节，旅行团一个挨着一个，我一方面要解说景点，另一方面还要归拢游客，保证团结，一个都不能少。幸亏作业得还好，解说词我都刻苦背了下来，参观殿和博物院的时候，虽然有的时候说得不太利，但基本上准确完成信息传递，老外在我所讲解的中华古典辉煌文明前面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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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听不出来是好话还是坏话。

第二日接了这个有三十多法国男女的旅行团，第一站便是去吃久负盛名的烤鸭，跟我同桌的一位大叔吃了二十个卷饼，又指着甜面酱问我：“这巧克力色的酱使用什么的？”

我又喝一口水。

法国人指着蝉说：“瓜？”（什么东西）

食物和水，在寝室里狂啃交际实用法语和解说词。这是第一份正经的兼职，况且程家阳又说收入颇丰，不可怠慢。

“哎呀妈呀，太烦人了。”我用东北话说了一句，我一直觉得家乡话很有劲，很适合骂人。我拉大队快走，甩开那厮。

我问了服务员，他答：“面粉，特制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