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有若无地笑了笑，声音在兹兹油声中有些模糊，“你和纪总的口味可能跟我不一样，等会儿你来尝尝，看咸了还是淡了。”

……

虽然如此，却并不令人觉得尴尬。

等走回沈泽臣边时，他已经重新点火倒油。

“老师的人是不是脸都薄，听不得夸奖？”她一边问一边凑到锅前了鼻子，眯起眼睛，“闻起来好香。”

“怎么了？”

沈泽臣想了想，随口，“一个星期左右吧。”

“没什么。”他笑容淡淡，“好像的确是这样。”

她一脸正经，“太麻烦了，你用锅铲给我挑一就行。”

语琪一直冷着脸，试图阻止这个老男人继续向她的男朋友吐她的那些‘

语琪嗯一声，接过他倒空的小碟子，把一旁切好的白菜装盘递给他。

这顿晚餐的气氛不错，至少关系诡异的四个人坐在一起还算和睦，当然，话最多的当属纪亚卿，他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跟沈泽臣讲着他作为一个单父亲把一个不听话的叛逆姑娘拉扯大是多么地不容易，在纪姑娘最混球的那些日子，他用了多少计策都没能降服这匹小野。

她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叼进嘴里，品味了一会儿，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

他用半无奈半笑的目光看她一眼，随手将菜装盘后给她，一个字都没说，但偏偏就无声地表达出了‘好了，干活去，小姑娘’的意思。语琪冲他笑了笑，把菜端到一旁的实木餐桌上摆好。

他们合默契，几乎像是一同生活了许久的老夫老妻。

“何止可以。”她大肆捧，“新东方的水准。”

“嗯。”

她还要说下去，却被他啼笑皆非地打断了，“谢谢，纪同学，但是你不需要再这样恭维下去了。”

快要出锅之前，他让她去拿双筷子尝尝咸淡。

“有没有一种赚了的感觉？”

他的眉梢挑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过了一会儿，他才用带着点儿笑意的鼻音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她笑了笑，倾过去，靠在他手臂上，“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赚了。”

“……”

他可能看出了她的这点小心思，也可能并没在意，看了她一眼后笑了一笑，用铲子捞起一白菜叶子。

“可以？”

之后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理台前只有沈泽臣翻炒白菜的声响。

“你讲课讲得很好，长得也好，品味也好，脑也好，格也好――”

“等等……你刚刚说了嗯？”

……

“嗯。”

平底锅旁边，番茄汤噗噜噜地煮着，饭香萦绕，灯光明亮，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才一个星期么？总觉得跟你在一起很久了。”她一脸的随意，口吻相当地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在狡猾地给他的潜意识埋下这个认知：他们的相十分和谐，比他曾有过的那几任女友都要和谐。

他看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