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早就长大了好不好。”
“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回去干嘛啊?”
陈恕拨开后视镜,不看,也装作听不到她的哭喊声,紧绷的双手加大
力,飞快离开码
。
陈恕穿过两条街,也不知自己在往哪里开,他本来要去店里的,可是车
不受控制,拐来拐去,把他带到了东街一条僻静的小巷,接着车没电,自动停了下来。
陈恕晃晃啤酒瓶子,微醺的瞳孔沉静而寡淡,轻声接话说:“对她好就行了。”
胡菲的婚期选在八月八,北京奥运会开幕式那天,举国欢庆,日子
好。阿隆和老周吃完酒席回来,晚上约陈恕到大排档喝酒。
:“那我就送到这里吧,店里还有事……你……要听外公的话,好好念书,有空给我发邮件,知
吗。”
他们分开的这一年,她十六,他三十七。
他也懒得站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双手剧烈发抖,点燃香烟,他按住额
,把红绳
在手腕上,酸楚的眼眶啪嗒掉下两滴眼泪,他毫无察觉,紧接着三滴,四滴,五滴……
第十二章
“我说陈老弟,你到底怎么想的,”老周感叹:“人家菲菲西施死心塌地跟了你四年,三宝港多少男人眼红啊,这么好的女人你都不要,你……我都不知
怎么说你了!”
陈恕轻轻推开她的手,拿着钥匙起
:“你们喝吧,我先回去了。”
他不能再逗留了,同老
子打过招呼,转
坐上电动三轮,钥匙一插,发动,扬长而去。
老周和阿隆齐拍桌子:“你倒想得开,今天婚宴你没去,我看菲菲西施一点儿都不高兴,敬酒的时候眼圈儿都是红的!”
“就是,”阿隆愤慨:“白让陶大海捡便宜了,就算菲菲不跟你,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吧,那姓陶的一天到晚跟个木
似的,除了家里有几套房子店面出租,也没见他多大本事,菲菲到底看上他什么呀。”
正聊着,小
过来送烧烤,一屁
坐下,胳膊往陈恕肩上搭:“哟,陈哥哥,听说你跟菲菲西施
了?怎么,在这儿喝伤心酒呢?来,我陪你呀。”
陈诺隐隐作痛的心好像突然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疼疯了,她不由自主跟上去,走了几步,忽然
追着车跑:“爸爸……爸爸……”
诺诺……
诺诺……
一个青葱年少,一个风华渐老。
他在心里叫她。
陈诺哭得声嘶力竭,眼泪糊住视线,只看见他的绿色车子越来越远,
也不回消失在拐角。
“无缘无故
什么甩你?肯定是你干坏事了。”
“爸……”
“爸爸――”
余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了。
他脸色苍白,“靠”了一声,从口袋里掏烟,动作太急躁,打火机和那条红色的脚链掉在地上,他下车去捡,一蹲下不知怎么竟站不起来了。
陈恕摇
:“你们想多了吧,是她甩的我,女人结婚哪有不哭的?”
陈恕不搭理,径直走到街对面停车的地方,这时手机震动,收到一条短信,篇幅不长,他扫了两眼,略微叹气,删
陈诺望着他,倏地眼眶通红:“爸……”
她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诺诺。
阿隆和老周笑着起哄:“钻什么空子,你陈哥哥不喜欢小姑娘,等过两年长大点儿再找他或许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