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杀了他——”

奇异的寂静下，老漠狄王的颅落了地。

原让手扶着刀撑地而站，他颤巍巍地弯下腰去拉束远。漠狄人在林中的箭盯住他，“嗖”一声，长箭飞出。

再蹄声阵阵，雪雾翻起，与此同时，山的原霁等人赶到。丛林中的漠狄人搭弓箭，原霁的上，前坐着关幼萱。关幼萱手中紧紧抓着原霁交给她的弓，而此时，原霁握住她的手，从后背箭筒中抽箭，与她搭弓。

三只箭来自三个方向，挟风裹雪，凌厉万分。

关幼萱后背贴着郎君冰凉的，他的气息却灼地贴着她的面颊。关幼萱紧绷着，见下方的人齐齐抬，看向他们的方向。凉州军和漠狄军用不同的语气，说出同样的话

只有重的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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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师望冷漠地思考：如果原让死了，自己该怎么离开这里。

薛师望手中拉弓，长箭出，直撞上那支箭。

关妙仪一直与薛师望站在一起，最后的战斗，她一直怔怔看着原让两人与漠狄王的死战。她始终不能理解原让，但是她在他面前，开始觉得自己卑微。敌人的箭刺向原让后背时，她眸子瞠起。

“行之……杀了他！”

原让一步步走来……他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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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默契，在漠狄王后退之时，束远拼着伤势盘缠而上。手骨被折，面颊被冰刀割出血刀子。粘稠的血腥气在空中弥漫，束远无知无觉一般缠住漠狄王，让其走而不得。漠狄王大怒，反手将束远压下，一脚踩上青年的手骨。

漠狄王手中的刀横劈而下，凌厉万分。束远一声大喝：“二郎！”

“砰——”锋利的箭从二人手中飞出，准毋庸置疑。

陷阱、只带一百来人就来杀原让。

关妙仪：“师望！”

夜与雪缠磨，世界变得缓慢空白。他摸过束远砸过来的刀，从后上漠狄王的后背，一刀直下——

血已经凝成了冰霜，痛觉太多便已麻木。

斜后方，原让着气。雪花在睫上颤抖。

“行之……杀了他。”

冷风肆灌来，树上的雪簌簌震落，原让躺在地上。他忍着麻痹的手臂，翻起。

峡谷旁，漠狄援军摸了过来。他们安静地埋伏在地，并没有跟着漠狄王下去作战。他们提防着凉州军的援助，同时寻找着下方的机会。

“哐——”雪粒子飞入眼，原让武被震飞，被漠狄王撞飞出去。薛师望回，见原让手中刀在地上刺啦划过，渐缓退势。原让撞上树桩，口吐鲜血，半晌爬不起来。

原让砍下了老漠狄王的脑袋，埋伏的漠狄军将领，涨红了眼，却冷静地知自己等到了对方松懈的片刻机会。

极轻的声音，应是手骨碎裂，可是束远没有声音发出。

此姿势他最方便。

束远着来自后方三柄武同时到来的杀势，毫不犹豫地旋转，腾空大纵。他的后背红血弥漫开，让他步子趔趄了下。但束远飞扑到漠狄王刀下，他半后拧，咬牙徒手接刃，用手上之力挡住漠狄王的攻势。

薛师望正与敌人相战，无力回援。

“咕噜。”

束远一皆是自雪地上过的狼狈痕迹，他目青白，肤色早已成僵。然他沉雄刚毅，厉声高喊：“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