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河回忆关幼萱那又乖又机灵的模样：“你确定？”

赵江河肯定：“女英军是为了关幼萱，磨什么眉石也是为了关幼萱。你九月便回武威来了，这一月下来，你可曾点儿自己的事？我就见你整日像巴儿狗似的，追着关幼萱跑。一会儿要为人家练兵，一会儿要给人家描眉……自你成婚，你每日衣裳都要换，时时见你都是刚洗浴过的，上一点儿尘不沾，看到点儿风草动就怕弄脏自己。

真是毫无尊严。

赵江河打量原霁的小白脸半晌，神情恍惚，声音干涩：“所以，你在给小七夫人磨眉石，让她画眉？”

原霁抬，神色迷茫。

只是赵江河现在的话，

原霁低着磨自己的石，心不在焉：“萱萱才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忙碌的原小将军终于抬了，不屑地瞥他这个大老一眼。日光笔直打在原霁锋利的长眉上，原霁字正腔圆，说话时带子得意劲儿：“孤陋寡闻，不晓得了吧？这是眉石！就是画眉的石！可以用来描眉的！”

赵江河看他总不搭理自己，不太愉快了：“你磨什么石呢？”

他兴致讲自己新学到的常识。

梦外的原霁看得格外生气――梦里那个关幼萱都要被家里安排嫁人了，凉州的原霁还在傻乎乎地写信跟人商量，想南下去姑苏找人家。

抢亲么？

原霁便振振有词：“这是我们的闺房情趣。你这样未婚的人，是不懂的。闪远点儿，别挡我视线。”

找人家干嘛？

赵江河没听懂：“什么？”

原霁：“嗯。”

然而原霁还未曾梦到那个梦的后续，他心中隐约猜到一点儿梦的契机。但因此梦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与现实关联不大的故事。原霁本对那个梦不感兴趣，便一直未曾实验自己察觉的契机是否有用。

原霁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跟关幼萱换的奖励，他每多学一点儿，自己就能拿到一点儿私房钱。凉州大好儿郎上没钱，自己夫人要，自己夫人还不给……听上去总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原霁一甩手：“一看你就不懂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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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霁怔住。

“原少青，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女气了么？”

原霁感兴趣：“萱萱说明日教我怎么给她描眉，让我拿她练手。我日后还会学调胭脂、描斜红……对了，你知何谓‘花’么？必然没听过吧？你不知‘花’不是用来吃的吧？”

原霁“呵”一声，不屑回答他。

他猛地想到自己多次在梦中见到的另一个原霁，便是毫无原则地追慕着关幼萱。梦中那个原霁追人追得极尽谄媚，整日巴巴跟人家写信，人家也不知。

河好笑，坐在原霁旁推推人：“你对萱萱，还真不错。这是送给萱萱的礼物？我回来时听到说你玩女人，还想你好大胆子，不怕你家滴滴的夫人跟你闹。”

赵江河挽起袖子，蹲在了原霁边。他心里有点发酸，又有点觉得昔日好友背叛自己，整日只与他夫人玩，忘了自己这帮兄弟。赵江河沉默半天，见不得别人家夫妻之好，他使坏：“所以你整日，都在为萱萱奔波，压没有自己的事。”

原霁：“眉石。”

赵江河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