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没说话，他嘴弯起完美的笑意，嘴角微翘着，显出仿佛心情极好的模样：“确实有些可惜，你也是我极相合的好友，今后我也会偶尔想起你的。”

二百五十三章一夜听春雨

出了决定，她只觉放下了心的一块大石，整个人轻松不少，心情跟着愉快起来：“我决定跟王意之一块儿走。”

楚玉脚步轻快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找到坐在鱼池边的“观沧海”，：“早上好哇！”她心情似是极好，眉眼漾着笑意，连语调都是飘扬着的。

她轻快地，兴高采烈地这么说。

容止走得很慢，很缓慢，脚步是一如既往地平稳从容，可是不知为何，王意之从远看着，却产生一种错觉：那在月色下更显朦胧的雪白影，好像迷途的旅人，在尝试寻找正确的路。

玉的话，就这样轻快地掠过满园春色，宛如离弦的利不回地，刺入容止耳中。

她满不在乎地开着玩笑，没瞧见容止的嘴张开一线，然而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容止轻声：“确实如此。”

一夜就这样过去。

容止撒鱼饵的手轻微地顿了顿，接着又恢复如常，他微微淡笑：“是么？祝你一路顺风。”

洛水之畔的杀机在溶溶月色里消弭飘散，第二日楚玉来找“观沧海”时，庭院里还是一片清雅可人的春意。

楚玉又与容止谈了许久，她即将离开，心中有些不舍，又想起一年来与“观沧海”相的趣事，说得甚是开心，直到中午，日光直之际，楚玉才意识到自己耽搁了太长的时间，她连忙向观沧海告辞。接着回家去理私务。

王意之已经杀不得，他也没必要在此继续停留。

声音，语调都没破绽，带着浅浅的欢喜，以及些许怅然，这应该是“观沧海”的表现。

楚玉笑：“只是偶尔吗？你真是不会讨女孩家欢喜，你该说今后会日日想念我，这样说不定我心一，便舍不得走啦。”

下一刻，她又很快地：“说笑说笑，你就是真这么说，我也是要走的。我一直很向往王意之那种逍遥邀游的境界，就算他不来邀请我，总有一日，我自己也很想四走走。现在时机正好，桑桓远又恰好走了，我个人少了许多牵绊。路上有王意之作伴，想必不会无趣。”

是想念“观沧海”。

楚玉点了点，她侧坐在容止旁，叹了口气：“其实我有点儿舍不得你，不过这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啊，纵然是好朋友，也有必须分离的一刻，今后我会常常想念你的。”

么，只是你不能杀王意之，从而今起，一直到他离开此地，我都会伴他左右，你若是有把握能胜我，便尽来吧。”

容止微微点，毫不迟疑地收剑转，顺着原路返回。

容止早已听到楚玉接近的脚步，却不回，只继续手上的动作，将鱼食撒入池中，过了一会才淡淡回：“嗯。”

楚玉完全没注意到容止的异样，只继续：“我昨天回去后想了一整日，总算是想好了。”

他不是观沧海对手。武力上不及，花招也不用，他会的东西，观沧海大半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