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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首，见坐在土敦上的弟弟站起朝纪家大门走去，墨深急忙追上去。墨涵抡拳砸门：“把嬷嬷还给我们！把嬷嬷还回来！”

风从两兄弟四周的空地卷起，肆地撞击木门，链条哐当当一声声在空气中激扬。震起的是远在R市的阵阵雷鸣，轰轰轰如同炮响，大雨倾盆而下，路人纷纷闪躲。

墨深张张口，说不出话，心口却是被千言万语堵得闷。眼眶涩痛，泪未能淌下，赶紧深口气，望到边的弟弟。墨涵整张脸苍白如纸，双目空仿佛人失去了魂魄。

“老人过世？！”墨家两兄弟只觉五雷轰。

“妈。”墨深再次与母亲通话，“都说不知。”

这话出口，母子骤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显而易见，许知不知情。在获知他们要去拜访老人，许知还一再交代墨涵帮她带新年礼物给老人。

“墨涵！”他狠狠了弟弟的手。

墨涵出气，转过脸祈求：“哥，这是骗人的吧？嬷嬷她――”

“不！”

舍打听情况。在一家杂货店，店主提及：“是搬了。搬到哪也不清楚。这小洋楼是纪家空着抵债的。不过，也奇怪，他们在三个月前老人过世后就搬了，小洋楼却至今未有卖出去。”

“不知。”答着弟弟，墨深走到一边，紧张拨打母亲的手机。

许知闪入宿舍楼，拿纸巾脸上的水珠。屋檐外又一声响雷，径直震到了她内心深。她的手一哆嗦，纸巾掉落于地，瞬间被漫上的雨水浸透。她眨了眨眼，脑海里闪过前几天再次种下的几株薄荷幼苗。急急忙忙跑回宿舍拿了把伞往外冲。

“是啊，纪楚丽的老母亲嘛。很好的一个老人家，从香港回来与一家大小团聚，却活不到三个月，可怜啊。――你们呢，是从哪来的，是纪家的亲戚？”

“墨涵！！”墨深使劲气力从后面抱住弟弟，“我们回去！”

两兄弟于是在村里四询问，得到的全是不明确的答案。老人出殡那天，仅有纪家人。老人安葬在哪，是土葬还是海葬、火葬，村里人一概不知。

“回去！！！”他揪起弟弟的衣领，对着弟弟的眼一字一语，“听好，纪家的这笔帐我们会记着的！永远记着！”

杨明慧思索：“试试问纪家的亲戚。对了，问问许家。知应该知吧？”

墨深一拳抡向砖墙，沙土大片的崩落，他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心也全线崩溃了。他该早点告知她嬷嬷得病的事，而现在是，压没料到纪家会如此绝情，怎样都来不及了……若说之前对纪家仅是没有好感，那么，在这个瞬间他诞生了恨意。

杨明慧继而又想：以老人的病情，若坚持吃药和化疗，本来延上一两年是绝对没问题的。是什么使得老人回纪家后病况急速恶化，三个月就过世了。至于自己的丈夫，自从放了老人回去后不时表出了后悔，就担心纪家没能好好照顾老人家，或是老人家回了纪家不开心。不敢想象墨振得知这个消息的反应，杨明慧当机立断，嘱咐儿子：“上打探老人安葬的地方。”

在旅馆的杨明慧接到大儿子的这一通告知，惊呆了。三个月？！老人整整去世了三个月，纪家都没通知墨家。而且，期间墨家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可见纪家这次是铁了心，把事情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