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傻，明知前方是死路还往下。

许知直觉地察知到什么，退却了一小步。

她子一闪，躲开了：“乔翔，你可以在大学里找到更好的女孩子。”

树枝沙沙沙响，叶子一片片飘落在两人中间。

乔翔说完这句话，脸和脖子涨成了通红。

“我想说的是，我叔叔决定培养我为他公司的继承人，因此我会更加努力，会有很多很多钱，可以保证你一辈子过得舒适，开心。许知，我――”

“你，怎么有空过来呢？”许知客套地问。记得梁雪在电话里经常跟她发牢，说乔翔这一年多不知在干些什么，人影都不见一个。

落日下他蹒跚的背影看得她心一酸，张口唤，又生生地咽下。落叶纷飞，尘埃飞进她干涩的眼眶。眨去濡，此刻无情胜有情。

“乔翔！”她站起，打断他，“我想起有事。”

踱步回到宿舍，给玫瑰花换水，手指蘸了水，洒落在花上，一朵朵一片片地数。数不清是多少，恍若着去到实验高中，墨家兄弟离开后，是梁雪和他陪伴她熬过了那段艰

“你想说什么？”她暗咬住。你千万别说，我还想跟你交朋友。

“乔翔，我――”她仰，看到他眼里的渴望和害怕，终是不忍心直言，“我，我决定了大学五年不谈恋爱的。”

乔翔转看见她，甚是惊喜地唤：“许知。”走快几步到了她跟前，局促地抹抹鼻子。

“我啊，是这样的――”乔翔手叉腰，嗯嗯两声，“我除了平常在学校学习，课余时间都在我叔叔的公司实习。所以这一年多很忙，没空来见你。但从昨天起就不一样了，我叔叔认为我表现很好，因而――”

许知想不明白。自己对他的态度，一直维持在朋友的界限。期望他不会说出让友谊破碎的话来。

两人坐在石凳。

“当我的女朋友，许知。”

“许知。”乔翔紧张地抓抓衣领，“我想说――”

乔翔紧跟上。

石前面，立着一年多没见的乔翔。他一金发洗去染色剂，回归原本的黑色，两侧耳没带耳环了。干净整洁的条纹衬衫，领子平整无褶皱，扣子规整地系好。

“不！”他起，定定地看着她，“让我说，不说我会后悔的。而且，说了，你或许会接受我呢。”

“我们去那边坐吧。”她慌然，急匆匆往花圃边的石凳子走去。

话说到这份上，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他为她努力至今，却得不到她一点心意的回报。而每每回想起她那句，世界上最近的距离，也是最远的距离……事到如今，他心如刀割，原来他对她的恋比自己预想中还要深，他不敢想象若是完全失去她的后果。牵强地扯扯嘴角，咧出了一个笑：“那我回去了。”

是走一步算一步。

她担忧地噎着唾沫，他看她的目光，与墨深和袁和东专注地望着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小心地在分岔口寻找指示牌，向过路的人征求帮助，兜回了熟悉的地方，心情却依然是沉重的。

许知没有心慌手抖，尖一苦涩。平生第一次被人正式告白，却不是自己心仪的人。

“那，那我等你。”他忽然的感觉是，她要走了，离自己很远很远。他急急地伸出手去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