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只独自往前走，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少君从后追上来与我并行，走得片刻，忽地说：“公主是心之人。”

后似是默了一默，突传来桃花仙的失声痛哭，又听得枣树砰砰磕，连声：“谢公主不杀之恩，谢公主不杀之恩。”

，角带血，眼望着我，哑声说：“我被那长生不老所诱，先受海棠哄骗下了糊涂事，已是后悔不已，后又在那狐狸屡遭欺辱，落得个半死不活。事到如今，我早就是活够了。公主若杀我，那便杀吧。”

她还曾夸我的阿元长得漂亮，一心等着阿元长大，为此得了白骨夫人许多嘲笑……

我笑了一笑，安抚她：“他两个与白珂不同，都是好的，请他们来，是为了帮咱们捉妖。”

我不由缓缓闭目，仰半晌，才将眼中那热意压了下去。

“白珂有什么弱点？”我问。

二月初，我带着柳少君与织娘回到宝象国都城，偷偷进去见王后。

我未应声，只转了，默默往山下走去。

我点，“和人一般，也有好坏。”

桃花仙这才去看他，眼圈也是红了一红，轻声：“这辈子我对你不住，欠你的情分，下辈子还你。只还一件事要劳烦你，我死之后，请你将我骨灰送去白虎岭，我想去和白姐姐个伴。”说完，又抬眼看向我，涩然一笑，“动手吧。”

“公主？”萧山等人还在等着我下令。

柳少君垂了眼帘，神色平静，淡淡答：“他嗜酒，大醉后放入百年老獾，可杀之。”

“阿桃！”枣树嘶声叫。

他却回首去看落在后面的织娘，笑了一笑，方：“织娘说得没错，属下不是不知白珂弱点，只是顾及与他的兄弟情分，不忍心罢了。”

这吃不吃人的我还真不敢保证，不过，自我认识他们两个以来，是没见着他们吃过人

她面庞憔悴，笑容凄婉，再无了从前的憨耿直。

母亲曾说我太过心，早晚要在这上面吃亏，当时我还不信，眼下看来，竟是被她说中，非但吃了亏，还吃了大亏。

“妖怪也分好坏？”王后奇。

王后又问：“不吃人么？”

王后瞧我平安归来，先是大松了口气，可待听闻柳少君与织娘俱都是妖，却又是心惊，忙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问：“我的儿，这好不容易把一个妖怪暂时打发走了，你怎么又带回了两个来？”

我闻言停步，转过看他。

我静静看她，不知怎地，却忽想到了初见她时的情形。她站在溪边，穿一粉色衣衫，红袖远远指着她，与我说：“公主快看，那就是号称咱们碗子山第一美女的桃花仙！”

我自嘲笑笑，轻声：“是啊，太心，老病了。”

“公主？”织娘也从后唤我，却被人打断，就听柳少君轻声叹：“算了吧。”

柳少君沉默一会儿，又：“属下同您回宝象国。”

若不心，怎会叫自己沦落至此？

那样滴滴的一个人，不想却是个直脾气。她曾在喜堂上为我打抱不平，曾捋起袖子和众妖大碗拼酒，曾在醉酒后把红袖误认为黄袍怪，放声大喊：“大王，家钦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