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微张，似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响，隔了一会子才哑声问：“你就是云和？”

她有一瞬的懵然，这人自是从没见过，可偏偏又有那么一种怪异之感，仿佛与他并不陌生，只是隔了许久，重又相见。

后蹄声渐渐疏远，如蝗的箭矢也停歇了下来。

徐少卿在上，便觉背后风起，心中大惊，此刻高暧就在旁，若动内力相拼，定会殃及到她。

高暧点点，却朝徐少卿前又遮了遮。

……

但听“嘭”声巨响，那劲力排山倒海般涌过来，连着高暧一同从背上飞了出去。

劲风的呼号与旁箭矢掠过的尖啸声重在一起，挑动着心中已然绷至极限的那弦。

随即一跃，竟从背上蹿起，猎鹰搏兔般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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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丽的小脸像极了当年的她，如瑶池清泉，极峰雪莲，单单只是望着已然心神醉。

那人默然望着她半晌，呵呵笑：“好，好……”

周遭蹄声四起，追兵已从侧旁绕过，将两人团团围住。

说时迟，那时快，凌厉的劲风已袭到脑后。

他息几下，又续：“正好让这也歇歇，待天亮后咱们就启程先回边镇，我已命人接应，你先在那里好生将养几日，以后么……反正那帮子西域胡商也没了，你索便随我回永安去，就算不愿呆在里，便去江南、荆楚、川蜀、南粤，咱们大夏多得是好地方，你大可随心游历，若是倦了便回来找我，或是等国势安定了

高暧侧倒在地，赶忙回，就见他手抚着，面色惨白，口间血色殷然，当即扑上去扶住他，急问：“你怎么样？”

“嗯……”

那人也自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阴寒的眸光忽而变得迷离。

“驾！驾！”

他无暇细想，匆忙回接了对方一掌。

高昶牙关紧咬，只顾疾奔。

“是。”

回眼望去，星月朦朦下的天地是一片苍茫，这才轻吁了口气，欢声：“大哥，咱们脱出来了！真的出来了！找个地方，我帮你箭裹伤，稍时会疼得厉害，你忍着些，敷了药，过得半日便不碍了。”

后的高旭低低应了一声。

笑声未落，便转过，重又将罩帽兜起，纵跃上背，扬手叫：“走！”

徐少卿在半空，像断了线的风筝，却不忘托住她背心，自己却重重摔在地上，一甜，当即鲜血急。

那鹞鹰般灰扑扑的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双臂一抖，背上披风拂动，缓步上前。

高暧挡在徐少卿前，眼望着那人走到近，翻开罩帽，揭下兜面，出一张长须垂颌，俊朗儒雅的面孔。

乌云遮月，遑夜如晦。

、下那匹四蹄飞点，口间已溢出白沫，高昶却仍旧猛夹其腹，呼喝促。

可目光下沉，落在那隆起的肚腹时却凝住了。

这么多年来，她仍是那么美，竟半点也没变。

“大哥，莫怕，咱们一定冲得出去！”

徐少卿此刻口气血翻涌，竟说不出话来，却不愿叫她担心，勉强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