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可能知冉然在六岁的壳子里有一个成年人的芯子，宗主还是毒辣的一眼看出，相比较于自己痴心练功的徒弟，冉然虽然年纪尚幼，在待人接物人情世故方面却是要老练的多。她如今还小，子未定，认真培养了，以后必然是琉尘的一大助力。

“弟子在。”

宗主知琉尘向来不耐烦殿上的琐事，更何况虽然他实力不俗，却还有一年才能参加试炼。山上的规定，只有试炼成功才算得真正出师，才有收徒弟的资格。自己这番为了私心，将冉然归置他的门下，也算是破了例。

他允了冉然的拜师，也未尝不是怀了这样的心思。

那些老资历的长老活了这么些年，自然也都是些人。宗主的话说到这里，不容置疑的意思就表现的很明确了。虽然心有遗憾和不甘，却还是收敛了想要提出异议的念。

别的也就罢了。但这小姑娘虽然年幼，却资质奇佳，从进殿开始就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自己也正是惊讶于她的资质，才会一开始就留意到了她。

早在刚进殿的时候，冉然就留意到，云宗的宗服是纯白色的。据个人的等级不同在腰带上有所区别。但琉尘却出人意表的穿着一黑，广袖长袍，没有多余的饰。手敛在袖子里，泼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肩，更衬得肤白皙，五官明朗。

说起来，他的几个弟子，只有最小的琉尘是还在婴儿时期就被自己带回了山上，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下过山。对待这个在他眼子底下长大，不通俗物的孩子，宗主也多了几分父亲对儿子般的疼爱。

宗主注意到下方几个老资历的长老张口言，明显是想要反驳的意思，终是叹了口气，先将拍板的话说了出来。

作为话题中心的琉尘，却一直低垂着眉眼神情波澜不惊，通置事外的淡漠。此刻虽然应声出列，语调却还是一贯的冷然清冽。

“这小丫一狼狈，想来试炼不易，琉尘啊，你带着她先下去收拾一下吧。”

该是一个六岁小孩能够理解的，冉然索继续眨着眼装无辜。好在宗主也不过是随口感慨一句，没指望冉然的回答。

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音线，琉尘依旧是冷淡的应下了。他背对着冉然，一时也让冉然猜测不出他对于自己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徒弟有什么看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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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资质上佳，你可要好生教导。”宗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敛了笑意，似乎有些疼的了眉心，才苦口婆心的继续，“说起来，你还有一年就要下山试炼。为师知你不通俗物，也从来不耐烦那些。这一年你就别闭关了，先安心教导这丫，倒时候她有了自保的本事，带下山去于你也是个照应。”

但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明白，宗主这是允诺了冉然的拜师了。

琉尘全无察觉上首无声的波涛汹涌一般，轻声应下后敛袖向宗主行礼，这才转向着冉然的方向走了过来。

“是。”

殿堂很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在众人的无声的目光中，琉尘缓慢的走过来，因为走动带起衣袍的角，出不引人注目之繁复的暗

“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