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毅听完，大约疲累到了极点。皱着眉，全重量都依在手杖上，艰难地弯曲双，慢慢坐回沙发椅。

庄家毅说：“先有画，再有楼。”

不爱她，甚至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进门，玄关一幅油画，乍看之下与这座楼从外形到位置都相似。

“随意。”

她在犹豫当中登上庄家毅的车，对于他，她总归狠不下心。但旧情已旧，该抛就要抛，否则害人害己，恶果自食。

她已经决定，就不再回。

男人的爱情设有开关，投入、抽，通通轻而易举。

庄家毅说：“十年，或者更长，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一路上庄家毅沉默少言，连眼神都不肯给，似乎已经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她偷偷掐着掌心，怕自己疼，更怕自己哭。

稍后又不甘心，“怎么会不记得……那么多年，怎么忽然就不记得……”

他独自呢喃，“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他陷入回忆，阮唯却在思考要如何脱，她狠心起来比任何人都冷。

全程被人当空气，想想，这境和我好像。”

“就在这里。”庄家毅忽然抬，看着她的眼睛说，“就在这里，你得知我和简即将结婚，要彻底分手，我恳求你留下，你却连扇我五六记耳光，坦白说，就连我父母都没有对我动过手，你这个小朋友，疯起来真是没底线。”

庄家毅转过，看她一眼，既不是恨也不是愤怒，是深深的无力。

他叫赵猛，“你开车去出口等。”转而对简如玉说，“到点收工，你和我，回家都可以交差。”

落款是她的名字――阮唯。

他自说自话，语气亲昵，仿佛独自陷入回忆，又凭一己之力将回忆带入现实。

他抬看画，仿佛陷入一段久远而美好的回忆，伤感与缅怀交织在后背，令她鼻酸，也令她心疼。

“我要不要感谢你？庄先生。”

庄家毅说：“你从前喝醉酒，就坐在这架钢琴前胡乱唱歌，每一句都是你爱我。”

阮唯站在别墅前，碧海蓝天就在后，她一时间被抽走了魂，默然无言。

傍晚凉风骤起，赵猛将车停在一座望海别墅前，庄家毅下车，走在前面。

半小时后，庄家毅在出口等到阮唯。他摇下车窗，冷着一张脸，“上车。”

她醒过神，三两步追上，仍然像孩子一样乖乖跟在庄家毅后。

☆、第44章往事

“可是我记不得了，庄先生。”

她迟疑，他补充，“我们谈谈，只占用你一个钟。”

第四十三章往事

她说：“走吧，不是要逛一逛吗？”

她真是残忍，杀人饮血，与冷血动物没区别。

赵猛开车，沿海边走。

“如果没有其他事……”

然而无所谓，旧情人相互厌憎才证明曾经爱过，否则如何证明你付出纠缠心意难平？

庄家毅回过看她，低声说：“你进来，我带你随意逛逛。”

庄家毅略显失态，右手撑住手杖向前迈步，客厅有设一架复古钢琴，年代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