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慢慢地沿着死者颈的断段切开颈肤，暴出死者的气。先检查了死者的骨和甲状骨，都没有发现骨折。我摇了摇，说：“颈不像是遭受过暴力作用。”人的骨和甲状骨很脆，如果颈受压可以致死的话，经常可以发现骨或者甲状骨的骨折。这两的骨折也会成为法医推断机械窒息致死的一种依据。

带着问题，我小心地切开了死者的气。

“怎么会是溺死？既然是溺死，凶手为什么要碎尸？难打捞上尸以后在野外碎尸？这个太少见了吧。

虽然有血倒进入死者的气，但是可以清楚地看见死者的气黏附有气泡，而且气严重充血。

我拿起血腥味重的死者的颅，看着食、气的断段和暴的颈椎骨渣，突然感觉到一丝恶心。我抬起胳膊了鼻子，仔细看了看尸颅和躯的断裂面。

我们反复查看每一块尸块的形态，并没有发现开放损伤。

“看来可以排除机械损伤死亡。”参与本案尸检验的高法医一边清洗掉手套上的血迹，一边说，“没有开放损伤。”

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因为在高速上抛尸，很有可能不是我们本地的，甚至不是我们本省的，尸源不好找了。”

“既然不是掐颈，不是捂嘴，那怎么导致窒息的呢？”我很疑惑，“难是溺死？”

“看来死者在死后不久就被肢解了。”黄支队插话说。

“是的，既然死者不是死于失血休克，那么因为死后被肢解而大量失血，尸斑也可以是几乎不可见的。”我补充了一句，“杀完人能够迅速完成尸肢解的动作，说明凶手肢解尸的工应该是随手可以找到的。”

云泰市公安局法医学尸解剖室的解剖台上，我们已经将9袋尸块拼接成了一完整的尸，看上去是个容貌姣好的女。

“可是死者的窒息征象是很明显的。”高法医说，“口和牙齿完好，可以排除捂压口鼻腔导致的机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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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肌肉全被血浸染了。”我说，“难以从肤和肌肉有无出血判断死者的颈是否被掐压。”

“难真是溺死？”我用止血钳指着气说。溺死的尸如果不是气内完全灌满了水，那么因为在水中剧烈地呛咳，经常会在气内发现气泡。同时，因为呛咳，死者的气会有明显的充血征象。

尸斑是在人死亡后2小时左右，由于血循环停止，心血内的血因重力作用，沿血网向下坠积，高位血空虚、低位血充血，透过肤呈现出的暗红色、暗紫红色斑痕，这些斑痕开始是云雾状、条块状，最后逐渐形成片状。一般尸斑浅淡多见于严重失血或者溺死的尸上。

我点了点，碎尸案的尸源寻找是最重要的，但如果是外省的失踪人口，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找得到了。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找到尸源，就要看法医能不能尽自己所能为侦查提供一些线索、缩小查找的范围了。所以我们没有多说什么，一路呼啸着把9个塑料袋拉去殡仪馆，立即开始尸检验工作。

“但是，你没有发现尸的尸斑很浅淡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