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柯元迟的回应，快步朝前走。就害怕慢一秒，在他面前哭出来。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柯元迟担忧地问。

曾桥在后面一路小跑，几次试图拽住她，“妈，别去了！”

曾桥的沉默让孟昭萍误会，她冲动地站起来，已经朝门外疾步走出，“不行，我他妈今天还得就找他评评理。你这个死眉瞪眼的样子，就是被他欺负了也不敢还嘴，还倒帮人说话呢。瞧他今天那个嚣张劲儿，我就气不打一来，反正你爸现在也躺在这儿了，我更要跟他算算这个帐。”

“那个老狐狸，真是便宜他了。”孟昭萍恶狠狠地，“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孟昭萍不知地库在哪个方向，半天找不到直梯，最后干脆进了消防楼梯。

曾桥仿佛从空气里的机油味闻到了当年的橘子味。

曾桥抬，摇，勉强笑一下，吞咽掉嘴里的苦涩，“……我先……过去看看爸爸……”

曾桥朝着急诊方向快步走去，电梯坏了，上了地面穿行。中午，太阳从云片背后探出，空气变得又粘又热，后背因此被汗洇。她有某种脱水的症状似的，抖个不停。需要反复停下来，个深呼。

曾桥在急诊收费碰到柯元迟，他在排队缴费，看到她不知从哪里递出来瓶水，“放心吧，爸爸没事，输个点滴就能回家。你先去陪一下妈妈，我一会儿就过去。”

【48】风涌

曾桥看着对话框，逐渐明晰的未来大门像是被一双大手又缓缓合上，震响刺耳，前后都是雾蒙蒙，回转，空间仄狭小，夹得她难以息。

孟昭萍的手劲大，曾桥想拦住她，手刚挨到肤，就被迅速挥开。火辣辣的疼痛一路传上，刺得都有点发麻。

“真没有？”孟昭萍显然不信。

纸币压在了有着破碎口子的盘子下面。

一直以来，她不喜欢他言语之中自然出的说教情绪，还有某种清高、明、偶尔的势利，可能是因为，作为长辈他一直在直指真实的一面，让人无所遁形。

吉深深打来电话被她挂断，最后发来微信：【你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我都帮你领了，等你不忙的时候过来取】

“……”

厚重的消防门被推开，孟昭萍尖厉的声音刺响应声灯：“我为什么不去！我偏要去！柯纪永是什么玩意儿，你爸气

曾桥垂下眼，退后一点，盯着那团黑出神。黑色在柯元迟上慢慢洇开，变成一张网，将他套了个牢。

她无言地点，看他转过，一直括的衬衫展出几褶皱，一团巨大的黑点在他肩胛下一点的位置。曾桥上前蹭了蹭，柯元迟感知回，顺着摸了下，嘀咕一声：“啊……这什么时候弄上的。”又冲她笑着：“没事，估计刚才蹭到了担架，可能是机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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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萍像霜打的茄子，脸色不好，看到曾桥出现哼了一声，还在生气，“柯纪永那个贱人呢？”

“说是害怕你看到他还会生气，先不上来了。”

曾桥停一下，把水放到一旁的柜子，看了眼正在熟睡的曾祥年，否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