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年吧？”她记不清，耸耸肩：“还是十一年，高考结束以后就没碰过面。”

他中学时还没有近视，所以奚薇心里稍稍琢磨了片刻，方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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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良深扣住徐邵的胳膊将他捞起来：“不好意思，我弟刚才把你的地方弄脏了。”

“奚薇？”

他答复：好。

“前几个月。”

街对面经过几个少年，一辆重型机车呼啸而去，短暂的喧嚣之后，夜又静了下来。

徐邵重新趴到桌上，霍良深索回自己车里坐着，打算歇一会儿再带他走。

奚……奚薇？

没过一会儿，忽然想起陈皓和他不也是高中同学么，而且是到现在唯一还有联系的，这么想着，又编辑一条：我今天碰见奚薇了。

霍良深下车走近，叫她的名字。

霍良深见她朝上的摄像扫了眼，接着驾轻就熟地走到死角的位置，掏出烟和打火机，用手拢着，熟练点燃，薄薄的肩背靠向墙，吞云吐雾起来。

老实讲，很有些诧异，他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遇见高中同学。

店里没有客人，奚薇补完货，坐了会儿，喝几口水，起走向店门外。

言不发地将桌子收拾干净，再用拖把地，来来回回好几趟，霍良深打量着，终于想起她来。

接着放下手机。

“哦，是你啊。”

霍良深点：“你在这儿上班？”

“哦。”

“嗯，好。”

霍良深微怔：一中，

陈皓：谁？

无比平淡的语气，好像在说今晚天气不错。

就这么过了半晌，当第二支烟快要抽完，徐邵叽叽歪歪，嚷着要回家，奚薇在旁边瞥他一眼，仿佛瞥一只不讨喜的浪狗，然后视若无睹，把烟扔在地上，碾了碾，这就准备回到店里。

霍良深抬手推了推镜框：“有多少年没见了。”

霍良深送完徐邵已经凌晨一点，他再开车回自己公寓，推门而入，满室漆黑，静得离谱。

奚薇很客气：“没关系。”

她站住脚，回打量，用古怪的眼光望着他的脸。

霍良深不确定她是否认出自己，从前那么骄傲的人，就算认出来，也会装作陌路吧。既知如此，他当然不愿点破，免得徒增麻烦。

“那，以后有时间常聚。”

――

嘴上说着常聚，可两人都没有留电话的意思，连手机也没掏出来假装一下。霍良深把徐邵丢进车内，他自己也坐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转看了眼，发现门口空空不见人影，奚薇早就回店里去了。

没记错的话她当年考上一本，学历不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她看上去变化不小，一张干净的脸，没有化妆，五官像是长开了，大大的杏眼，鼻子端正而秀气，嘴不算薄，只是颜色很淡，脸颊清瘦，线条勾勒明显，就是神态有些憔悴。

霍良深这才发现她从到尾都没有仔细瞧过他。

洗了澡，准备休息，这时手机响动，陈皓发来微信：阿深，我后天回，来我家吃饭。

而此刻，奚薇看着面前这个外表斯文清俊的男人，一时间感到困惑。却见他穿着灰白休闲服，量颀长，脸颊轮廓分明，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闻言她略朝店门口看两眼：“对啊。”极随意的样子：“你呢，什么时候回国的？”

霍良深不知她在看什么，那目光又深又空，像是望着街边的树，黑漆漆的商铺，又像什么也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