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漪见过父亲、母亲。”

静漪没有多与她拌嘴，心底只是觉得惋惜。

“大姐姐，我可真是没想到呀。”阮芙蕖勾着角，眼底浮动着浅浅的得意。

看似开脱，实则火上浇油。这样的把戏，静漪实在是太熟悉了。

为何会如此呢？

“写信？”静漪皱眉，“我竟是不知此事。”

韩氏在旁奉茶，面上似有忧虑之色。见静漪来了，便小声：“老爷，您也别气。静漪是青春正茂的女儿家，心里有恋慕的男子，那是何其正常呀……”

到了书房前，静漪竟瞧见了自己的二妹妹阮芙蕖。

然地起了，说：“这就来。”

“二妹妹，这么晚了，你在这什么？”静漪假作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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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舒氏去。可这些长辈间的明争暗斗，并没有随着舒氏的逝世而消失，反倒继续蔓延到了静漪与芙蕖这两姐妹上。

芙蕖噎了一下，出不屑神色来：“人证物证确凿，大姐姐还是少装模作样了。有什么辩解的话，去父亲面前说吧。”

静漪穿过芭蕉叶下的走廊，进了父亲的书房。

“当然是忧虑大姐姐之心太过，亲自来凑个热闹了。”阮芙蕖显然藏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角挑得极高，“大姐姐偷偷给段家男子写信，尽男女相思之情。如此不守规矩，把父亲的脸都丢光了，父亲正气得慌呢。”

阮静漪重新挽了个发髻，领着芝兰出了桃苑，去往父亲的书房。一路上灯火通明，有家丁、丫鬟不停地往来，一副行色匆匆模样，与平常的寂静决然不同。

“正常什么？！我从未听说哪家的闺中女儿，竟会如此不知廉耻！秋嬛也与她一般年纪，怎么就不似她这样不知羞！”阮老爷却丝毫不理会韩氏的话，如此怒喝，“给我

书房之中，一片干涩的寂静。紫檀木雕花圈椅上，阮老爷面孔冰冷地坐着，手持一封书信，眼底寒意如刀。

她们本是姐妹，虽非一母，却也同气连枝。可阮芙蕖却总是如此，巴不得将她踩在脚下。为了能令自己倒霉，甚至甘作秋嬛的前卒，听任秋嬛的吩咐。

她没有更衣入睡，一直坐在此，便是为了等这一刻。

她不像阮秋嬛——秋嬛总能将一切心思压在深，面上唯有辱不惊的淡然——而芙蕖却是外的，招摇的。她心底在想什么，外人一猜便知。

见芙蕖的眼眸中有止不住的兴奋色，静漪竟然有了叹息的冲动。

思来想去，静漪只能想到一个缘由：芙蕖是庶出。而芙蕖的亲生母亲，本是静漪之母舒氏的娘家亲眷。她在来阮家陪侍时，阴差阳错被阮老爷收用了。如此一来，静漪的母亲与芙蕖的母亲，那便成了理所当然的敌人。

芙蕖与她，原也并无多少怨恨。若非芙蕖的母亲总是从中作梗，她们姐妹二人也不至于此。

天色已晚，可芙蕖却穿了一袭宝相花纹的杏色撒花百褶裙，面施罗脂，髻间宝光四照。这副打扮，不像是夜时于家中闲闲走动，反倒像是要去宴会上艳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