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华觉得有些不对，姨娘不像是编的，也不像是戏。“姨娘，我们等仙姑什么？这世上哪有什么仙姑，肯定是骗人的江湖术士。”

宣平侯恨不得堵住她的嘴，这才想到没有嘱咐她不许在元华面前说漏嘴。“你胡说什么？！元华喝了药病就能好。”

裴元惜：“太医在你们用的玉香里发现水银。”

裴元华纳闷着，姨娘刚才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她能有什么事，她就是吓唬吓唬人，还什么仙姑，姨娘可真会编。

宣平侯不忍看她，裴元惜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是个好机会，她得好好把握。

“父亲，我好疼…”

水银二字惊得裴元华脸色大变，“什么？水银？真的吗？”

“秋姨娘，事到如今你还不接受现实吗？你可知中水银之毒的人会如何？现在你看上去像是个没事人，或许明天醒来后你会发现自己开始掉发。”

“我上疼疼疼骨疼。”

她再是小心思多，再是有些小算计，她依然是侯府的姑娘。纵然是个庶出的，侯府该教的一样都不会少。

裴元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她忙问秋姨娘，“姨娘，你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为什么会死？”

秋姨娘想说裴元惜害她们，可是在宣平侯的怒目相向之下她不敢这么说。

秋姨娘大惊失色，“四姑娘，你别吓姨娘。侯爷，那个仙姑为什么还没来…求您快些找到她。妾不想死，四姑娘也不能有事！”

仙姑这样的称呼，在她眼里那就是骗人的玩意儿。

又是仙姑？

宣平侯痛心地看着秋姨娘，“元华都知仙姑是骗人的江湖术士，但凡你行事之前三思过，或是对元华提过，想来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秋姨娘声音细若蚊蝇，“谁知？也不知他是受了谁的指使说出那样的话来，姨娘想着肯定是有人想害我们。”

不久之前她还谋划着将女儿记成嫡女，她自己重新得给侯爷生个儿子。转眼间得知自己中毒至深命不久矣，叫她如何能接受。

她呼急促起来，“姨娘，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爷，肯定不是骗人的。仙姑手上一定有解药，妾不想死…妾不能死…”死亡的恐惧又重新笼罩在秋姨娘的心，她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些话，仿佛不停地说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去死。

华，你哪里疼？”

“不，你胡说！”秋姨娘下意识护着自己的发，也不知是她用了力还是

宣平侯还没回答，秋姨娘摇得厉害，“不用，不用麻烦太医了。等仙姑来了，你四妹妹就能好。”

“四妹妹，你哪里疼？”裴元惜装作一脸关切的样子，对宣平侯：“父亲，四妹妹疼成这样，真的不用再请太医看看吗？”

裴元华显然不相信，她问秋姨娘，“太医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和我们无怨无仇的，他不可能信口雌黄。”

秋姨娘恨：“姨娘也不知怎么回事，你好好的，姨娘也好好的，那个什么太医非要说姨娘活不长，还说你也…”

宣平侯手握成拳，“秋氏，你别太过份！”

裴元华是故意说的，她除了有些晕其实并不疼。她就是见不得父亲对二姐姐的样子，凭什么都是父亲的女儿，二姐姐一人占尽所有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