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问。

爹有失眠症，又不注意自己的又得不到休息，便是真正铁打的也扛不住。那时候爹似乎老是咳嗽，时好时坏。或许是不愿意让世人知，或许是爹从不在意自己的，所以爹很少吃药。

世人都以为爹是铁打的，铁打的铁打的心，其实爹也会生病的。记得以前爹总是贪念和娘一起不愿分开，经常待在冰室里一待就是半天。

宣平侯审了一夜，倒是审出眉目来，只可惜那婆子在他还想问出更多时突然咬自尽了。据那婆子所说，她受过劳妈妈恩惠，所以对元惜怀恨在心。蛇是她一直藏在屋子里的，偷偷用东西着，所以那蛇没有冬眠。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感到说不出来的错愕违和。她错愕的是他竟然会生病，违和的是无法将那样一个冷面铁人一般的男子同病患联想到一。

说到这个，商行就有些难过。

她自是应了，比平时多带了四个家丁，且都是手不错的那种。

现在的爹虽然不会待在冰室里，但失眠症一直都在。最近年关将至，爹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忙一些。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又睡不好觉，哪能不生病。

她不想打击少年的欢喜，“好，娘相信你。”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前世的死并不简单。她能预知自己的死期，其中定然有旁人不知的隐情。

所有人都在低事，恭敬

这样的说法，显然不能让他完全相信。可是人已死，线索一断也没有办法再知更多。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恼怒的同时又将府中下人梳理一遍。还命人在府中各洒上雄黄粉和石灰粉，以免还有其它的蛇藏在暗。

都督府是离太凌最近的一座府邸，除去隔街的原衍国公府府，此并无其它的府邸。车停在都督府的侧门，下人上前敲门报上名字之后，门房立开了门将她请进去。

若再加一个字，那便是太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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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瓮声瓮气，“爹病了。”

裴元惜连夜将那双护膝收工，在给康氏请安的时候提到自己会出门的事。康氏捂着心口念着阿弥陀佛，让她多带些下人。

少年更加斗志昂扬，稚气未脱的脸上这才出久违的酒窝。他笑着笑着黯然下来，看着她不说话。

或许是因为他的欢喜，她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勉强。原本也是要去都督府送护膝的，能让儿子高兴何乐而不为。

太冷清的结果定然是死气沉沉，便是一回来的人也能感觉到那种说不出来的死寂。或许是仆随其主，府中下人走路无声。便是她回登门，也不见有人惊讶或是好奇多看她一眼。

“他怎么病了？”她问。

“就是太累了，又睡不好。”他低喃着，期盼地望着亲娘。

公冶楚病了？

商行一听，黯然的眸顿时晶亮。他眼中尽是说不出来的欢喜，其中的光彩璀璨，灿若天上的星辰。

就算重儿找到那位叶玄师，也不一定能救她的命。

生老病死，草木枯荣。这是大自然不变的法则，她本就是穿越之人，这一世都是多出来的一辈子，又怎能奢望上苍的厚爱全集她一。

这座府邸给裴元惜的印象只有两个字，冷清。

裴元惜看向床的笸箩，那护膝差一点就完工了。“明天我去都督府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