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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雾却忽然想起，上一世楚懋举旗“清君侧”时，朝廷急调江南粮饷往北，可惜迟迟不到，最后导致军士哗变，楚懋才能势如破竹地攻陷上京，朝廷大军溃逃无算。如今想来，这里未必没有漕帮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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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祈王殿下今晚放了她一，阿雾反而有些睡不着，在楚懋的怀里反侧，“殿下同蔺胜振谈好了？”

“这不是在等你么？”楚懋笑，抱了阿雾坐在上，取了搁在床的干净肚、兜替阿雾穿上。阿雾乖乖地任他摆布,错误她已经犯过很多次了,稍有反抗，接下来必将遭到强的镇压,铁血、无情。

“什么声音？”阿雾从楚懋的怀里抬起，“像是有东西落水了。”

“基本谈妥了，不过漕帮的水深得很，要给他时间考虑。”楚懋卷了一缕阿雾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

不怎么清醒的阿雾会有这种错觉。

楚懋口里的放心，阿雾听得明明白白，可却不知如何回答，便索转了话题：“殿下是要带我在海上看落日吗？”

楚懋没说话，阿雾却知肯定是他下的令。

阿雾惧水的弱点已经克服了不少，尤其是楚懋的手臂从没离开过她的腰，只是船远离海岸直至在看不见那黑漆漆的岸线时，阿雾望着茫茫无际的海，脚又有些打哆嗦。

“他们都是练家子的，不会有事，这样、练，我才放心。”

“明早必然让你看见。”楚懋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恶意，阿雾看着有些心惊。

楚懋轻轻抚着她的背，吻着她的发际，心里越发觉得阿雾的这个小弱点十分可爱。

“冰霜，凫水？”阿雾惊讶之极。

海边的腥风让阿雾皱了皱鼻子，楚懋弄了一只碧油油的蜜柑，剥了递给阿雾，阿雾没想到他考虑如此周到，冲他微微一笑。

阿雾的鬓发被海风刮得往后飘飞，有些凌乱，楚懋的话让她心的动了动，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殿下就会哄我，我现在哪儿还看得见日出？”阿雾意有所指地。

阿雾原本想着楚懋最多带她在附近的水乡转一转，哪知楚懋却带着她登船出海。

而这一世楚懋又看上了漕帮，有时候真是不能不信命，哪怕轨迹有所改变，最终却殊途同归。阿雾不由又想起了长公主，还有顾二哥，不知他决定去洛北了没有。

“不仅看落日，还要看日出，阿雾，我们要一起看将来每天的日出日落。”

楚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阿雾的屁、,“太阳都晒到这儿了。”

“殿下今天不出去吗？”阿雾拥被坐起，有些奇怪地问。

船行往南，夜里阿雾趴在楚懋的怀里听着外的风声和海浪声，本来有些害怕，但楚懋的心奇异地安抚了她的心。

阿雾奔出船舱，看着海里那几个游动的影，“那么多水塘子，跑到海里来游，万一呛水了怎么办？”

“是我疏忽了，你边伺候的人怎么能不会水，紫锦也是要学的，紫宜么，暂且算了。”楚懋替阿雾理了理鬓发。

“是贺春和冰霜他们几个去凫水。”楚懋轻抚阿雾背脊的节奏一点儿没被这声音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