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敬早就向楚懋打听过那人，但楚懋一直没有回答，想不到却是位女子，不过沈和敬经常来往祈王府，可从未听说过祈王有内，想来这位定然不是什么如夫人了，而是正儿八经的祈王妃。

“你就这样想要孩子？”楚懋躺在阿雾的边问：“当初不是你说年纪太小有孕伤子么？”

沈和敬的眼睛只敢看阿雾的手，不敢再往上望。黑棋夹在阿雾莹白修长的手指间，美得仿佛玉雕冰琢一般，观其手已知是绝色佳人，而祈王又是如此公私不分，引起了沈和敬对阿雾的忌惮之心。普通人专无妨，但帝王专爱于子嗣不利，古已有例。不过目前还不到担心这件事的时候，沈和敬便将心思收回到了棋局上。

“玉生，你陪沈老下一局棋吧。”楚懋将阿雾引荐给在座里年纪最大的那位褐袍老者。

“那也太显眼了些。”阿雾嘟囔。

阿雾点点。楚懋这才出声唤了丫打水进来伺候。

阿雾啐了楚懋一口。

楚懋向阿雾递了个眼色，阿雾抿嘴一笑。其实她扮男人也的确不像，穿男装出来也是给大家的相一个表面上过得去的理由罢了。

“重。”阿雾滴滴地嗔，她也累得厉害，比寻常都乏力，可还是在楚懋挪动了后，转过拿了他的枕垫在腰下。

阿雾红着脸，蚊子似地细声：“听说这样更容易受孕。”

楚懋好笑地看着阿雾：“你这是作甚？”

阿雾心想，当时自己才十五岁，今年可都十七了，“殿下难不担心，我听说有人议论殿下成亲这许久了，却……”

在座的都是人，早猜出这位肯定就是早晨登船的那位如夫人，只是没想到祈王殿下这般爱于她，简直是片刻也离不得。

实际上，即使阿雾穿着男装，也依然显眼。她这样漂亮的男子，可是世间少见。“无妨，只是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楚懋伸手替阿雾扣上男袍的纽扣。

“你不用裹那劳什子白布，你以为那样就能掩耳盗铃了？”楚懋扫了一眼眼角眉梢都着妍妩之色的阿雾。

“沈老，玉生便是解了冰雪林前那局残棋之人。”

楚懋愣了愣，咬着阿雾的耳垂笑：“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求我勤劳些。”

早有小厮捧了棋盘来，阿雾因为这会儿是“男儿”，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沈和敬的对面。两人掷骰子选棋，阿雾执黑先行。

微扭动，果不其然，这回祈王殿下未坚持多久，便将一热浇给了她，趴在她背上息。

“你是休息一会儿，还是随我下去。”楚懋穿好衣衫后问。

楚懋的手搭在阿雾的小腹上：“你不必理会这些闲话，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你心里不要太在意这些，顺其自然才好。”

阿雾虽然子有些，可一想到这是在船上，还是有些不舒服，便撑起子：“我同殿下一起。”

等沈和敬回神再看时，他的白子已经被阿雾得遁入一隅了，他再也不敢分神，专注地对付起黑子来。

阿雾随楚懋出现在议事厅时，所有人都静默了片刻，随即就上前向楚懋行了礼，仿佛没看到阿雾这个人似的，又就治河之事议论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