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霄没话说，面无表情继续听。

从她妈妈去世之后，他再没见鱼薇哭过的。

隔着一个沙发，步霄静静地在凝望着自己，沉默着一言不发，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她不想被看见，再次低下去，正好姚素娟进门，看见她好像哭过，拉着她上楼了。

鱼薇狠狠地干眼泪，感觉到注视自己的目光，抬起眼朝着步霄看去，跟他对视了一下。

，但是默默地低着，让他只能看见她泛红的眼梢，眼泪一滴滴地过白皙的脸颊，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在脚边，她连哭都那么压抑着自己，虽然在啜泣，肩膀一直在颤抖，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姚素娟还能说什么，看老爷子正在气上，只能答应，接着她冲四弟使了个眼色，想让他服个，认个错，省得继续被骂，步霄看见了，面色出一丝无奈，只能说：“得，我不问了，什么都错，毕竟人的胳膊肘子都是朝外拐……”

步霄在那瞬间心疼得差点想把自己掐死。

又过了一会儿，二楼忽然响起老爷子震天响的声音，能听出来是在怒气冲冲地教训老四，鱼薇刚镇定下来的心又被揪扯起来。

可他什么都不能，不仅不能为她，反而因为自己的肆意妄为，而让她遭受无妄之灾。是他对她太不小心了，他太放肆、太轻佻，他理应忍受千刀万剐，活活受罪。

步霄在看着她离开后的眼神，像是瞬间死了一样黯淡下去。

姚素娟才跟鱼薇说了几句话，听见这动静赶紧跑了出去，走廊里回着老人家年迈却激烈的骂声，她走到房里，果然看见步老爷子坐在轮椅里，怒发冲天，满面通红，老四站在边儿上，高而地站着，站姿很笔直，一看就是在受训。

姚素娟一听事情闹大了，赶

听到这句话，步霄沉默的神情在那一瞬间黯淡了一下。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其实已经比被千刀万剐那样的酷刑凌，还要让他煎熬百倍，步霄看着鱼薇坐在那儿无助地眼泪，如果可以，他想坐过去安她，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但是现在他无法那样，那种无力感，如同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姚素娟一听这话，暗不好，果然老爷子稍微熄灭的火瞬间又被点着了，满脸通红地朝着老四骂：“你听听你这都说的些什么？对，我是不了你，你从小我就不了你！你到瞎混，在街上被人砍得浑是血，你也不听我的，得住你的人都死了，你去小屋里跪着去，让你妈看看你，跪不到两个小时你别给我出来！”

“什么话都能瞎说，你一个大男人没什么，鱼家丫这么小，清清白白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步老爷子怒火大发，拐棍敲得笃笃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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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去鱼家丫的事，毕竟男女有别，现在好了，你一个当叔叔的，人家也能说你闲话！以后你不要再靠近鱼薇了，都交给你大嫂。”步老爷子说完，看见姚素娟走进来，对她重复了一遍：“素绢你听见没，她们姐妹俩以后你来，别让老四插手！”

上了楼，鱼薇看见步徽双手插兜站在门口，蹙着眉望着她，神情倒是很关切的，她不知跟他说什么，只能躲开视线路过，被姚素娟带进她房里。